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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滴泪都仿佛留在淌血的伤口上,每一次笑又仿佛良药治愈了裂痕。
郝韵来的状态逐渐好转,努力从伤痛中挣扎出来,寨子里的婶子姑娘也会和她来说说话。
还在一帮人中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江画如从门口探个小脑袋出来,斜着半个身子,做贼一般,性子和一年前没两样,模样倒是张开了些,个子也高了,像个大姑娘。
自从郝韵来刚一进寨子,她就迫不及待,要不是向庭拦着她,照她这嘻嘻哈哈的德行,准得被秦随风一顿教训。其实真的冤枉她了,生离死别这事儿她经历过,不会不懂分寸。
郝韵来从前羡慕江画如,现在把她当小妹妹,朝她招招手:“画如?进来吧”。
江画如这才进来,甜甜喊了一声“嫂子”,看郝韵来脸上明显蒙着一层忧色,但还是尽量对她笑,小姑娘心里也心酸,捧着郝韵来的手,情真意切劝了一番,反而越说越悲从中来,赶紧打住不去提那些伤心事,反倒说了一件趣事:“嫂子,有个人想见见你,托我来问问你,要是你觉得能见,他就趁早提前三日沐浴焚香,要是不成,就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额,也不对,他也回不去了”。
“谁啊?”郝韵来一时还真想不出这一号人物。
“刘闲复,嫂子可认得?”
“”郝韵来微微吃了一惊,“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不该和谭曲双宿双飞快活似神仙吗?
江画如细细道来:“我在山下碰见他的时候,浑身脏兮兮,像是从泥潭子里捞出来的,看他快没气了,实在可怜,就顺手把他捡回来了”,结果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草包,还成日里油嘴滑舌逗弄人,早知道还不如让他死在路边算了。
“他现在在哪?”
“就在门口等着嫂子召见呢,你要见他,我这就把他喊进来”。
郝韵来点点头,好歹也是有过婚约的人,虽然平日里不对付,也不至于有了仇,更何况当时北连来的突然,蔡县的故人西逃东散,也不知道刘员外怎么样了。
刘画如起身去叫人,想起什么似的一瞬间心虚起来:“嫂子,我偷跑出去玩这事儿,可不敢告诉秦随风,不然少不了啰嗦”。
还没等郝韵来应下她,秦随风不请自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瞒着我什么?不让你乱跑,是为了你好,现在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有点闪失怎么办?”
果然又开始了,江画如撇撇嘴听了他一顿训,朝他做个鬼脸就跑了。
秦随风无奈,小丫头片子。
“进来吧”,秦随风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个人,浑身朴素,要不是这张脸还和以前一样,真就不敢认。
“刘闲复?”,郝韵来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人哪里还有半点当年作威作福大少爷的排场,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波折。
“郝捕快,别来无恙”,刘闲复朝她一拱手。
秦随风搬了张凳子在他俩中间坐下,正好挡了个全实,别说郝韵来,就连他刚听说刘闲复在轻松的时候,也不禁挑眉,他和刘闲复没打过什么交道,以后也不想有任何牵扯。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阿韵一会儿该休息了,她身子弱”,秦随风眼也不抬对他说。
刘闲复笑了:“寨主,你这住在这里,什么话也给挡回去了”。
郝韵来心里心里得意,面上还是佯装不解,故意让他着急:“我饿了,你去端些吃的来”。
秦随风不情不愿,临走还委屈:“别说太多,对嗓子不好”。
结果前脚出了屋,后脚就贴在门框上当门神,过往的人看见他都在心里憋着乐,谁能想到英明神武的寨主也有听墙角的一天。
里头郝韵来大致也了解了刘闲复这一年的遭遇,怎一个惨字了得。
先说他和谭曲私奔,一开始好的蜜里调油,花前月下,可没两天,带出来的金银细软挥霍一空只为搏美人一笑,人说风尘女无情,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他千金散尽成了穷小子,美人转头就入他人怀抱,这就又是另一个郎情妾意的故事了。
他人财两空,只好还乡,结果到了蔡县却发现变了天,刘府被抢劫一空,一家老小全在黄泉相会,尸体堆里翻出来刘员外,一把火烧了装上骨灰准备远走他乡,就被北连兵发现了他这个活口,接着一路逃亡,被江画如救下,在寨子里安顿下来。
可悲!可叹!
“郝大人的事你也节哀,看开了,日子还得过,咱俩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有难处,尽管找哥哥!”三两句话就又暴露了本性,话调里仿佛还是春风得意的刘公子。
但是郝韵来看得出他眼里的伤感,不跟他计较,以前那些打打闹闹算是翻了篇。
“少占便宜,用得着你当哥哥?”
“这话说的,差点咱俩就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你这眼光和你这脾气一样差,见识了本公子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最后……”
秦随风突然推开门,脸色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