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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安心。
郝夫人的坟墓时常有人清理,贡品瓜果还是新鲜的,后生们已经先一步在旁边挖了一个大坑出来。
郝韵来抱着骨灰罐跪下:“娘亲,娘亲,阿韵回来了,但是阿韵没照顾好爹”,说着说着又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秦随风半跪着抱着她:“不怪你,阿韵,这不是你的错”。
她把骨灰罐小心翼翼放进去,一下一下用手捧着土埋上去,不让任何人插手。
后面站着的大老爷们都红了眼。
一切妥当之后,郝韵来擦干眼泪,又变成了之前的一言不发,提线布偶一般被秦随风抱了回去。三婶把他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被褥都是新的,秦随风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摸摸她的头发,浅浅笑着,却比哭还难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郝韵来双目无神盯着房顶,不回答。
“小酥饼好不好?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秦随风亲亲她的额头,为她关上房门,董小年一直等在门口。
“怎么样了?大妹子没事吧?”
“你在这儿守着,有任何动静就赶紧叫我,还有,叫夫人”,秦随风忧心忡忡。
董小年一愣:“哎!明白,我一定把夫人给您看好了”。
寨子里的人知道秦随风写了休书给江画如,毕竟江画如那一阵乐呵的不得了,逢人就说恢复了自由身,但没想到这兜兜转转,最后还真娶了郝韵来,当时寨子里就有人猜这是迟早的事,寨主把江画如当妹妹,大家伙都知道,但别的女子,连妹妹的份儿都没有,也就郝韵来是独一份了。
但万万没想到,董小年夸下了海口,结果出了大岔子。
“人呢?我问你人呢!”秦随风一推门看见床上的被子已经凉透了,该在的人不知所踪。
董小年也傻了眼:“寨主,我,我真的一直在门口守着!就是,就是……中途解了个手……”他越说越没底气,他压根没想过郝韵来会不见了。
秦随风摔了盘子,一脚踢了他个仰面朝天:“出去找!”
☆、天涯沦落人
天色完全沉下来,寨子里的兄弟都被派出去找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寨主,你奔波多日,先回去吧,弟兄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向庭出口相劝。秦随风自打郝唤才出事,就几乎没合过眼,眼底的疲倦盖也盖不住,真怕他下一刻就倒下了。
“先找到阿韵”,秦随风在心里想着阿韵一个人会去哪里,现在安全不安全,碰到坏人怎么办,若她真的有了差池,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更担不起岳父临终前对他的托付。
照理说,郝韵来应该不会走很远,青松寨下山的各个方向都安排了人手,却迟迟不见踪迹。
向庭看着他苦恼,也不再多言,定下心来思索:“你说,夫人她会不会回蔡县?”他试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现在郝韵来父母双亡,人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蔡县毕竟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
可是现在蔡县已经被北连占领,若是她真的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秦随风心底担忧,只能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结果还真碰着一个意外之客。
黑漆漆的小道上,一辆镶金嵌玉的马车驾的飞快,主人还真是不心疼荡起的灰尘污了上好的车帘子。
前面赶车的少年火急火燎,连声的“驾!驾!”,只顾着往前跑,连路都不看了,照这架势,一路上没少撞人。
亏得秦随风反应快,一把拽起向庭退到了一旁,不然准是个人仰马翻。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拉缰绳:“吁!”引得马儿声声嘶鸣。
车里的人似是受了惊,却也见惯了:“这又是怎么了?”
虽说正是秦随风心情不顺遂的时候,这少年撞了上来,但他此刻却没工夫搭理他,拔腿正欲走,却被叫住:“秦寨主!”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定睛一看,竟是云谈。当年云谈将郝韵来送到京中,没两日便告辞回了则客,而他和秦随风自小镇一别也是再没见过,难为还认得出。
“云谈?”秦随风疑惑叫了一声,黑天半夜偶遇熟人。
云谈跳下马车同他招呼:“您这是上哪去?”
秦随风无心与他攀谈,却听他自问自答:“若是为了小姐,寨主就不必担心了”。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人没事,秦随风看着熟睡中皱着眉头的郝韵来,松了一口气,在额头上留了一个轻吻,便熄了灯动作轻缓退了出去。
大堂中云谈坐在一位貌美夫人旁边,秦随风上前朝他们一拱手:“多谢楼主救下阿韵”。
云谈不做声,那位夫人道:“言重了,阿韵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若不是先前突生事端,现在大概便同我在则客了”,她正是蔡县倚南楼的南夫人,或者说万蜂楼楼主梅惠言。
确实如此,秦随风也不在见外:“楼主是来祭拜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