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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郝韵来是如论如何也不能走了,他们将郝知县抬进囚车盖了几床被子,郝韵来就在囚车里攥着他的手陪他。
残余的护龙卫和后来的京师卫兵里三层外三层护送,但陈儒哉却起疑,质问卫兵同龄究竟是何缘故迟来。
统领一抱拳:“大人恕罪,大人派来送信的人在路上遇了埋伏,来了衙门的时候已经去了半条命,想必是与歹人一番周旋,请大人明鉴”。
如此说来竟是这歹人早就料到他会请援兵而在路上做了手脚,陈儒哉思虑更深,他们扮作普通官兵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结果追兵不断,若不是途径各地时及时补充护龙卫人数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心急?
他们加快速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瑶京城外,陈儒哉亮明身份,守城官兵打开城门,郝唤才不是普通犯人,他下令:“入宫”。
此时正值深夜,街道上静悄悄,几十人在晋安大道上疾驰,直奔皇宫,宫门一重重打开,这就是整个大杨朝的中心。
郝韵来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明明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在蔡县,与世无争,但是娘死了,她本来想去参军杀光北连人为娘报仇,但爹说去则客,那就去则客,她不能丢下爹一个人,那样真的很可怜,可是爹却先抛下了她,她千里迢迢从青松寨追到瑶京就是盼着和爹会和,可现在却真真实实来了她从来没想过的皇宫,爹身重剧毒还被朝廷定罪,结果怎么会这样,她宁愿中毒的是自己。
郝唤才中的毒很厉害,整条胳膊都已经麻痹,郝韵来不停地和他说话:“爹,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求求你了,为了阿韵再坚持一下”,她急得掉眼泪,郝唤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阿韵,别哭,爹没……没事,爹要……陪我们阿韵一辈子”,他想尽力扯出一个笑容让他的阿韵放心,但即使是这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京师卫兵将他们送入皇宫就回了衙门,护龙卫可带兵器入宫是圣上给的特权,他们这一行人行色匆匆,模样煞人,直接就冲到了皇帝的寝殿前,殿外的侍卫还当是此刻,即可拔了剑:“何人惊扰圣驾?”
一位太监看了两眼认出了陈儒哉:“陈大人?”
陈儒哉两腿一跪,朗声道:“臣陈儒哉求见圣上!”
☆、前太傅济无
整个太医院忙上忙下一晚上,就为了钦差陈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一个囚犯,但没人敢有一句怨言,毕竟当今圣上一宿没合眼,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应该尽心竭力医治好这一位。
只是病情很棘手,中毒已深。
当今皇帝是先帝皇长子,国姓杨,单名一个凌字,生来被立为太子,一路顺风顺水直至四年前坐上龙椅,励精图治收拾旧山河,只是破洞太甚,回天乏术。
杨凌三十出头,面容俊朗,现在却一脸阴沉坐在太医院外殿,身后站着陈儒哉已经把他南下经历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做了汇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圣心难测,只好恭敬等着。
郝韵来一心系在郝唤才的伤势上,眼泪止不住,也不管是否冲撞了贵人,云谈则陪在她身边,同样心悬在嗓子眼。
直到天亮一帮白胡子太医研究来研究去有了个结果,外殿中的所有人都赶忙起身去看郝唤才,杨凌问道:“先生如何?”
院首太医徐开正作为代表全权发言:“回禀圣上,这位先生所中之毒乃是关外奇毒烛花红,臣等只能尽力将此毒抑制,但是破解之法……臣等无能”,接着太医们都跪下,求皇上恕罪。
郝韵来死死咬着嘴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已经失去娘亲了,难道连爹也要失去了吗?
她哭着也跪在杨凌脚边,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别的人哪怕再尊贵也不曾求过不曾跪过:“救救我爹,求皇上救救我爹”,他是皇上,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他一定能救爹的。
但是皇上又如何?在生死面前照样无能为力,他费劲心机把人找回来却是这样一个局面,他又何尝不想救他,只能叹了一口气:“你是他的女儿?”
“嗯”,她擦了一把泪,却远远赶不上掉泪的速度。
“今年多大了?”杨凌问着不相干的问题。
“十七,救救我爹,他不是故意要离开蔡县的,所有的罪我愿意替他受,求求你们了”,她想起来陈儒哉说过她爹弃城而逃是杀头的大罪,他们会不会因此见死不救?
杨凌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郝唤才,又看郝韵来,十七?
“李明广”杨凌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昨夜皇帝殿门前守着的太监低眉顺眼走进来等候差遣:“圣上吩咐”。
“将她安置在揽月宫好生照顾,你放心,朕会全力医治你父亲”。李明广领命,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位大人和姑娘什么来头,但能让圣上上心的人他小心伺候着就是,但郝韵来哭了一整晚已经几乎没有力气,整个人若不是云谈扶着就要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