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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知县最后再看郝韵来一眼,阿韵,爹不能陪你了。
他将郝韵来交给秦随风后,自己下了马车,董小年一头雾水,怎么还没到地方就喊停下车?又听得车里一声”走吧。”
“啊?”
穿过这片林子,就到和万蜂楼约定的地点,郝知县目送他们离开,直至再无踪影,闭目听风。
时光匆匆,转眼十七年已过,犹如一瞬,这些年还未在他脑子里掠过一遍,远处传来马蹄声,“嗒嗒嗒”,来人皆着普通的官差服,多但这气势绝非干吃皇粮的草包能比拟,为首两人一人戴面具,着暗云纹黑衣,乌纱帽,腰配玄铁剑,乃是护龙卫的打扮。
而另一人则正是在青松寨扣押多时的钦差陈儒哉。
郝知县早就料到一般:“劳烦护龙卫和钦差一同出动,郝某三生有幸”。
陈儒哉道:“不敢当,蔡县知县郝唤才临阵脱逃,致使蔡县失守,北连肆意进攻,我朝伤亡惨重,罪不可恕,故押解上京”,他说出这番话时仍百思不得其解。
圣上命他为钦差大臣,名为巡查,实为暗访,为免叫人疑心,兵分两路,一路叫他的随从假扮他巡查各郡县,一路便是他自己暗中查探消息,所带人手并不多,却不幸被山贼所虏,久久不得脱身,谁曾想,昨夜山贼竟一时疏忽才叫他逃了出来,找了当地的护龙卫,加之他对圣上找的人已有不少线索,基本可以断定就是这蔡县知县郝唤才,紧赶慢赶终于赶上,只不过,此人不像是被他们捉住,倒是在此地恭候多时的样子。
这些官兵都是护龙卫,这里与瑶京相距千里,山高路远需得谨慎,护龙卫是朝廷在各地培养的一支奇兵,专为执行圣上的秘密指令及镇压各地暴动,保全皇室。
马上的护龙卫头目道:“陈大人,一路小心”,独自策马离开。
几个护龙卫上前将郝唤才拿住,重重枷锁拷好押上了囚车,陈儒哉一声令下,一行人朝着瑶京方向进发。
而另一边的三人也在向约定的地点赶路,这片林子是青松寨的保护林,林中苍树终年青翠,高耸参天,常有野兽出没,一般人进来指定会迷失方向,哪怕是熟悉地形的董小年驾车也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才出来。
三岔路口,长年失修,杂草丛生,灰尘飘在空中颗颗分明,路边有一个破烂的只剩几根木头撑着的茶棚,一男子等在茶棚中,旁边放着一辆马车。想来就是万蜂楼前来接应的人了。
“寨主,到了”,董小年停好车,掀开帘子,秦随风抱着郝韵来从车里出来。
那人看见他们后走向前,拿出一块斥蜂铜牌表明身份:“这位便是秦寨主吧,在下云谈,先生吩咐过我,将小姐带回则客,交给我便好”。
“我来吧”,秦随风将郝韵来抱上云谈的马车,看她沉睡的模样,突然想起以前她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伤口恢复如初,只是一会醒来恐怕会闹吧。秦随风能感受到云谈身上的气息,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有他护送,这一路应当顺遂。
则客是杨朝北面边境上的弹丸小国,同时也毗邻多国,是一个贸易中转地,因此虽然兵力微弱人口稀少,却是十分繁荣富足,各国也不约而同将此国保留,不打它的主意,这么多年下来,倒成了许多亡命之徒的聚集地,见不得光的买卖在这里运转自如。
马车跑出二里地,本来秦随风没使什么力气,道路坎坷,再好的驾车技术也不免颠了一路,郝韵来缓缓张开了眼,眼前的景象陌生不说,车里还只她一个人,脑袋微微有点疼,似乎是有人击倒了她,然后就没了记忆。
她稍微缓了一下,掀开帘子,只见车夫也换了人,是个陌生男子:“你是谁?快停车!”
云谈并未回头,也没听她的停车,道:“我是云谈,万蜂楼的人,接小姐去则客”。
“我爹呢”
“先生有要事要处理,不与我们同行”。
郝韵来却觉他话中有疑,若是爹有事情大可以和他明说,为什么要打晕她,一睁眼就全都换了个样子:“我如何信你?反正你先停车”。
云谈转头见她态度坚定,只好先停车,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上书阿韵亲启:“这是先生留给小姐的书信,小姐看了便知”。
郝韵来接过来,确实是老爹的笔迹。打开来一字一句看完,正如云谈所述,可是爹并未交代他要去何方要办何事,只是说到了则客梅惠言会照顾她,而他自己不日到则客。
“你可知道我爹去了什么地方?”
云谈不善言谈,郝知县更是交代他不可多言,故道:“不知,小姐既了解情况,我们便赶快启程吧”。
信件和云谈所言虽非虚,但是她还是没办法安心跟着他走:“且慢,我要去找我爹,他不会无缘无故丢下我的,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云谈不再劝她,干脆自顾自驾着车走,郝韵来炸毛,俯着身去阻他:“停车!我不走!”
这种大胆又危险的举动让云谈一时无法招架,既不能想秦随风一般将她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