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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响而不绝。
    “妻如月,君如星,日日流光相皎洁。”
    “妻如芦,君如石,芦苇韧如丝,磐石不转移。”
    新娘已走过浮桥。
    “妻当长相守,君当长相思。”
    新娘开始走向通往他的台阶。
    他动了一下脚步,侧身等着她。
    “吾心归吾妻,吾心归吾君。”
    “共结百年好,世世不分离。”
    新娘已站在他的对面。
    众人瞩目之下。
    他们低头相拜。
    他看着起落的喜服,嘴角有笑。礼台上红色丝绸锦缎随风涌动,满天纷纷灿烂花瓣飘落他们喜服之上。
    “今日,君卿,听蕊,终身为夫妻。”
    最后这声音,由诵念喜词之人口中,响彻整个泽海荒境地,远在千里之外的山河与人也都可听得清,宛若巍峨不变的宣誓。
    这是他们的一生,如今便这样,彻底拴在一起了。
    喜宴很晚才散场,他去到灵源殿时还有两三分薄薄的酒意,那些人总是一个劲儿的灌他酒喝。
    不知道哪个悄悄说的,喝醉点方便行事,惹得大家都去灌他。
    推开门满屋的静谧,慢慢往里走,看向床边。
    一个双手交合端坐在那儿等着他的新娘。
    红烛火映在他们的喜服上,天山冰蚕丝织成的布料,在夜的灯火下,会隐隐看见好像有水纹在流动一样,美丽异常。
    他看着她,心里有微妙的欢悦,好像快要从他扬的越来越高的嘴角里跑出来。
    他慢慢走了过去。
    “唰──”房中烛火飘了一下,床脚下的一条紫缎窜出黑暗,扫过他的新娘的大红裙摆,飞快的向君卿缠去。
    君卿反头只看到一条紫色的模糊长影,刚要伸手捏决控住这条长锻,长缎已刷刷缠上他的手腕,随着长缎的运动的方向,手臂被朝后反向一拉,接着另一只手也被紧缠上了长缎。
    他还未来得及做打算,捆住他手的长缎又从脚下缠至全身,蹭着衣料发出“刷拉”的声音,接着缠上他的眼睛和嘴,生生从他唇齿舌尖勒过去。
    “唔!”
    然后是倒地的声音。
    他被一根紫缎捆成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视线受阻,口不能言。
    他只能又发出几声“唔唔”声,总想着捏决挣脱这紫缎,哪晓得动一下就越捆越紧。
    房里开始发出除了他以外的声音。
    是鞋踏在地面向他走过来的声音。新娘的绣花鞋踏在绒毯上,裙上坠着的小珍珠在鞋旁左右摇晃,散着绚人目的泽光。
    他一时没再动,只是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慢慢向他走来的新娘,在夜里抬手,一把掀开厚重的盖头甩在地上,盖头上的的锦云碎珠在地上弹了几下。
    新娘身姿在夜里倒还有那么两三分妙曼,看背影也可猜出,是个卓越风姿有身段的窈窕美人。
    走在他面前,新娘才缓缓蹲下身去,开口声音清脆的跟骊山鸟一样。
    “我可告诉你,这紫缎是荒古神物,我特意寻来……”她低头附在他耳边,说的很慢,“对付你的……”
    新婚第一晚就在新娘面前吃了个大鳖的,是不是只有他了?
    他听出最后那几个字里隐藏着低低的嗤笑,抬头却依旧看不见她面孔,只是从紫缎蒙眼的缝隙里,看见她顺垂的发丝,迎面照来的烛光柔软,衬着她火红的嫁衣,有一种扑朔迷离。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想。
    多年没见过的人了,她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
    还是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喜欢坐在树下笑着荡秋千?
    “你老实不要动,就这样呆一晚吧,不然紫缎会越捆越紧,将你绑的喘不过气。”
    她声音愉悦又说。
    他还是只能发出一声唔表示他的不满,动了一下,紫缎又在他身上缩了一点,捆得他难受,似乎要将他浑身勒出红印来。
    而这样捆他的人又轻轻笑了两声,然后打开房门走掉了。
    他听见门吱呀的打开又合上。
    而他一个人留在灵源殿里,真是火大!
    明明今天是他的新婚夜!
    不说别的,光这样被人捆着就已经有失面子了!
    他勉强坐了起来,好不易把口里的紫缎给抵掉。
    虽然双手被向后捆着,但还是能捏着手指念了一决,最后,“破!”
    屋里安静了半响,时间流逝而过,紫缎还是老老实实在他身上捆着,并没有什么作用。
    只好换了一段诀来念,“破!”
    屋子里又安静了半响,还是没什么作用。
    火大!
    真是火大!
    穿着红嫁衣的女子一路寻到了夕茵殿,推开门一挥手,满殿的烛火亮起。殿里亮堂,一切崭新。她脱了嫁衣甩在地上,小迈步子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