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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
她念了一句,干脆关了广播,这时候也到了目的地,直接把车开到了停车场。还没等把车停稳,她先看到了熟悉的车子。一把抓起点心袋子,她下车把门甩上,回头看了眼餐厅方向——隔壁咖啡厅门口的平台上,陈润涵正坐在那里打电话,显然是已经看见她了,但只是把拿着烟卷的手抬了抬……静侬则抬了抬眉,从停车场离开,先往餐厅里去见藤子,经过咖啡厅时也只是看了眼陈润涵,并没有特意过去打招呼。
他们表兄妹俩,自从上次言语不和,最近就有意无意避免见面。她虽然没恢复周末去看望外祖父的老规矩,去探望的频率比起前几个月来是明显高一些,跟几乎天天去看老爷子、被李奶奶简直当成亲孙子的陈润涵却从未碰过面。
刘经理看见静侬进门,笑着打招呼,说滕小姐去咖啡厅见朋友了,过会儿就来,又问她是上去等还是也去咖啡厅。
静侬心想这朋友大概就是陈润涵了,就差这么一步,在外面她竟然没看见藤子。她想了想,还是往咖啡厅走来了。
虽然煞风景,有些话,她还是想当面问问陈润涵的。藤子在不在场,倒不是问题。当然她也不会不给陈润涵留面子,能私下聊,自然是私下聊比较好。
她就这么打算着,推开门走进咖啡厅,先往外看了一眼——这里她来了无数次,享受过无数杯咖啡的时间了,但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走进来,都会被眼前的景色所征服——有风的季节眼前会是波澜壮阔,平静的日子这里就是巨幅的静物画,不管是什么,就是能让人一坐良久,绝不觉得枯燥无味……她没看见藤子,想着她这会儿应该在外面跟陈润涵说话呢,推门走了出去,来到平台上。
陈润涵正好打完电话,收了线,自自在在地晃着腿,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静侬,顿了顿,才说:“来了啊。”
他吸了口烟,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
静侬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说:“哥,我有话问你。”
陈润涵握着手机,手指一刻不停地滑动着,顺口说:“问啊。”
“我不跟你绕圈子的,就是要问修任远的事。”静侬又说。
“问。”陈润涵并没停下来,不停地发消息。
静侬等了他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态度,耐着性子说:“修任远这几个月频繁换工作的原因,都是因为雇主解雇……”
“我干的。”陈润涵打断了静侬。他头都不抬,“怎么跟你告状了呀?推你到我跟前儿来求情是吧?那明着告诉你,他一天在这,想做份正式工作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我说话不管用的地方,那我服了他,要不然啊,他就受着吧!”
“哥!”
“怎么了?”陈润涵翻起眼皮,瞟了静侬一眼,又继续看手机。“我这态度你应该知道啊,这么惊讶干嘛?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当然是怎么说就怎么做啊,我做出来的事儿从来也没有不认的时候。我上回跟你怎么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修任远没跟我讲,也没让我来求什么情,是我自己想知道。”静侬说。
“那更好了,咱俩也省事儿——省得我还得骂你没脑子,什么人都帮。”陈润涵说。
静侬气怔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样儿的嘛?你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怎么不给留活路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他在我眼前晃,不行啊?这会儿他是饿死了吗?这年头还能饿死人吗?绝不会有这种事!不是想重新做人嘛?我这是帮他呢,好好儿受点儿磨炼吧。放心我有数,不会置人于死地的,我没他那么厉害——我还告诉你,不准你跟他接近,要是让我知道你跟他再接近,你看我怎么办他。到时候不是丢工作的问题了……你晓得我说到做到,该怎么着你自己掂量。”陈润涵说。
“你过分了。人家努力在回归正常人的日子,不是什么错。”静侬说。
“你要知道他这些年他的经历,你要知道他是怎么‘努力’的,就不会觉得我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了。别的不说,这半年他做的事我给你数数,就够你脑子清醒的了——你不是还喜欢他吧?”陈润涵问到最后一句话,又翻了下眼皮,看着静侬。
他相貌和神气这一瞬间都与外祖父极其相似,静侬看着他这样子,一时竟没能说出话来。
她的大头表哥,对人好的时候是能十二万分的好,可要是恶起来,那是不把人整得死去活来绝不放手的……她太知道他性情了。陈润涵身上如果有什么是完美继承了陈家的传统的,那就是行事作风和手段,只是从外祖父到母亲,那都是用在工作范围内,从不对家人施展,但陈润涵可不一定了。
见静侬没出声,陈润涵说:“要是没有那最好。如果有,趁早歇了这个心——开玩笑呢!”
静侬说:“我喜欢他,你又能怎么样?”
陈润涵笑了笑,说:“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能把他给灭了呀!”
“陈润涵!”
“你小点儿声,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