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和蒋辰的呼吸一样，纠缠不清。
    他的手顺着手臂滑了下来，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体温烫人，掌心干燥。
    卧室里没开灯。
    温溪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
    他的呼吸，他的指尖，连同他的体温，感知的十分清晰。
    蒋辰顺着她的耳尖轻吻了会儿，压抑着问道：“还喜欢我么？”
    “我从来都没有误会过你，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蒋辰声音暗哑，滚烫的唇瓣拂过她的下颌：“我在想，那样的我，原来也会被你喜欢。”
    “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温溪一怔。
    她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情绪，他等她的允许。
    只是，“我不知道。”
    房间寂静。
    温溪吐字清晰，慢吞吞地说：“喜欢不喜欢的，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握住她腰的手一紧，温溪平复了呼吸。
    她承认她今晚纵容了自己，纵容自己去接受这份高中时不曾得到过回应的喜欢。
    哪怕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后悔。
    但蒋辰刚才的问题，她的确犹豫了。
    沉默良久。
    蒋辰一僵，他慢慢起身。
    黑暗将他笼住，温溪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她的手指攥紧了被角。
    即便是换了新的床铺，还是有他的味道。
    “晚安，有个梦。”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一如既往的散漫。
    “嗯。”温溪应了声。
    好像刚才无事发生过。
    蒋辰出去的时候，很轻地关了门。
    黑暗里，温溪侧过身睁着眼，她睡不着，耳朵听着门外他的脚步声逐渐变远。
    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温溪有认床的习惯，所以天刚蒙蒙亮，她就已经醒过来，空气中还弥漫着很淡的湿润气息。
    有几声鸟叫听起来很清脆，这时候才有微弱的光亮透过云层渗漏进来。
    房间里的光亮不清晰，温溪动了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头有些疼，昨天虽然没喝多，但早上起来还是能感觉到出来微弱的酒劲。
    在床上躺了半天，她才回想起来发生的事情。
    伸手朝着旁边的位置摸了摸，手机不在。
    客厅没有动静，蒋辰应该也没起。
    不知道现在几点。
    温溪从床上爬起来，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
    床的旁边，有一张桌子。
    她走过去，桌上有空白的纸。
    没有笔。
    温溪拉开抽屉，想找支笔给蒋辰留言写点东西。
    但一打开，她看到自己曾经送给蒋辰的东西被规规整整地摆在一起，在最右侧还有一条围巾。
    手指碰了碰围巾，温溪垂下眼。
    这是，她高中的时候织给蒋辰的，只是当时忘记了蒋辰收没收，没想到他一直保留着。
    从抽屉里拿出来笔。
    温溪在纸上写了两三行字，随后她把圆珠笔放回了原位。
    垫着脚，开门的声音很轻很轻。
    客厅的窗帘拉着，有些昏暗。
    她瞥了眼，才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看到了自己手机。
    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有一幕闪过了她的眼前。
    似乎是她昨晚跟蒋辰亲热的时候，碰掉的。
    脸颊稍烫，温溪平静了下。
    她慢慢地走过去。
    毯子里的人动了动。
    手臂垂在了地上，温溪僵了半天，才忍住给蒋辰盖上的冲动。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留在昨天好了。
    温溪默默收敛了眼神。
    拿起手机，她刚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蒋辰的衣服。
    “……”
    没办法，她又跑回去偷偷换了衣服。
    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多。
    “你要去哪？”
    刚到门口的温溪身体一僵，握住门把手没动，大概是刚醒过来，蒋辰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她吸了口气，直接开了门出去。
    上公交的时候。
    温溪还忍不住回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摇摇头，想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刚登陆微信，就发现宋秋灵昨晚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温溪的目光落在最后两句话上面。
    [你，你现在是不是和蒋辰在一起呢！！！我之前就感觉你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果然有问题！！要是他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我去帮你打他。]
    [好好谈一谈吧，我还是希望你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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