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痘不长在他们脸上，他们是不会理解她的心情的。
    他们还总说她皮肤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化妆，不敢直面自己的脸，这是不正常的心态。
    曲楚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正常，可她不化妆，她根本不敢出门。她也知道，化妆根本挡不住什么，只要稍微出点汗，整张脸恐怖的不能见人。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也不想遭遇这样的事情，她的青春期，本该最灿烂的年纪，都被这些痘痘给毁掉了。
    她不敢跟男生讲话，不敢跟男生交流，怕大家嫌弃她，怕别人说她长得丑还作怪。
    这种心情，没有人会明白。
    余白二话不说拿给她一瓶玉露锦，温声道：“你的痘痘不严重，绝对有用的。你先用一下，如果效果不够，我再帮你配其他的。”
    曲楚楚嗯了一声，心底暖暖的。她跟余白不熟悉，是厚着脸皮上前讨要的。要不是实在太希望痘痘能治好，她也拉不下这个脸。
    余白跟其他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她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会主动跟别人友好往来。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她的帮助，她又绝对不会拒绝。
    她甚至不会标榜自己对你的好，不会说那种这个东西很珍贵你一定要怎样怎样感觉是讨功劳的话，她只是淡淡朝你一笑，就让你觉得心底温暖。
    曲楚楚拿到玉露锦，她的皮肤应该是全班所有女生中最差的。
    她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试了一下，左珊珊跟她说，只要涂薄薄的一层就行了，不用涂其他任何的东西。
    涂好了就早点睡，第二天起来说不定有惊喜。
    曲楚楚当天晚上用玉露锦的时候，她妈妈进房间，看到了那个小玉瓶。
    没有标签，没有商标，什么都没有。就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有没有安全保障的小瓶子。
    她妈妈当时就生气了：“你怎么又在用这些东西？上次的医生不是说了不要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吗？谁知道有没有激素，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脸了？”
    曲楚楚边涂边解释：“这是我们班同学自己做的，左珊珊都说好用，她吃了好几次火锅都没再长痘痘，这次一定好用的。”
    她妈妈一点不信：“你上次被骗了几万块买到的微商产品时也这么说的，结果呢？半夜脸过敏了，肿的跟猪头一样，还是我陪你去医院的，最后还请假了一个礼拜，你是还想跟那次一样吗？”
    曲楚楚有些生气了，但还是耐下心来解释：“这次真的不一样，何含芮也用过了，她皮肤也不好，最近状态超级好。我跟你说，余白很厉害的，你相信我一次。”
    她妈妈抱胸站在门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的同学好用不代表你自己好用，我让你不化妆你不听，让你不用乱七八糟的你不听，让你好好睡觉你不听。你什么都不听，你凭什么想脸上痘痘变好？”
    曲楚楚觉得屈辱，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不愿意再解释，闷声不响把她妈妈推出了房间：“你别管我了，你随便我吧。”
    她妈妈面对砰一下关上的门，又气又急，拍了几下门框：“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事了？我是为了你好，你再瞎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下次我就不陪你出国治疗了。”
    “不陪就不陪！”曲楚楚最讨厌这样的威胁，每次看到她化妆，她妈妈就要重复一遍这样的话：“我自己的脸自己负责，不需要你管。我烂脸了也跟你没关系。”
    曲妈妈气得不想管她，一跺脚就转身走了。
    曲楚楚晚上没怎么睡好，她涂完脸之后，隔几分钟就恨不得起来照一下镜子，想看看有没有变化。
    但遗憾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今天因为卸妆过于用力，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痘痘被她弄破了，血流了满手，伤口又大，红红的一片，即使站在十米远的地方，也能看到她脸上的红肿。
    曲楚楚看着这一张满目疮痍的脸，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越是照镜子，越是煎熬，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梦里都是自己那张满是红肿痘痘的脸，因为用了玉露锦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恐怖，到了最后，脸上除了眼睛嘴巴，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原本愿意跟她说话的几个男生，都被她的脸吓跑了。
    梦里所有人都在笑她，大声的笑，甚至说她是痘痘怪变的，碰到她就会被传染，要烧死她。
    曲楚楚被吓醒，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了，该起床化妆了。
    她家离学校近，可为了遮挡痘痘，每天都要花一个小时来遮瑕。
    虽然化了妆粉会一块一块的挤在一起，太阳底下根本不能看，但也总比红肿着一张烂脸出门好。
    曲楚楚是这么想的，她每天最煎熬的时候，就是照镜子的时候。
    起床，洗脸都是闭着眼睛，不想看镜子里那个丑陋的自己。
    因为每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