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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笑。
皇贵妃反问:“你自知命不久矣,趁着没之前先捞一波,倒也可以理解。”
理解个锤锤,看似逻辑严密,实在都是她自个儿的逻辑。
“皇上所赏,足够臣妾几世无忧。”她道。
皇贵妃听罢心里不高兴,冷冷反驳:“人心贪婪。”
姜照皊不想跟她打嘴仗,扶着额头起身,先是躬身跟太皇太后道:“老祖宗容禀,臣妾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时下出来的久了,有些体力不支,心跳加速,想要回去歇息一下,其余的请老祖宗彻查,还臣妾清白。”
她来着容易,走着却难。
不说太皇太后了,就是皇贵妃好不容易把她捏到手里,她轻易也不会放手。
姜照皊见两人这态度,有些暴躁了。
随便来一个小喽啰,说自己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就把她扣在宁寿宫里头,算什么道理。
她态度也变得冷硬起来:“皇贵妃娘娘若是看臣妾不顺眼,直说便是,何苦辛辛苦苦的找理由找借口?”
她冷嘲:“说臣妾卖官鬻爵,这倒是前朝的事,容皇上判决才是,哪里有您随意几句话,便能定生死了。”
许是她素日里软萌惯了,倒叫人不知道她原本性子了。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那唇色都白了,颜色淡的不像话。
“行了,回去歇着,此事哀家会跟皇上说的。”她闭着眼睛,直接扶着苏麻喇的手回内室了。
此事事关重大,叫姜妃过来,也是想听听她怎么说,不能光听皇贵妃一面之词。
如今瞧来,这罪名扣的有些虚。
旁人不知道,她心里明白,姜妃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完全没有必要卖官鬻爵,看着收成不错,还不敌她
一副头面,她闲疯了瞎折腾。
但人证物证又是确切在的,她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留下的皇贵妃被下了面子,有些不高兴的起身就走,跪着的常答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有些不明白,这么硬实的证据,为什么对姜妃来说,还有些不痛不痒的。
等回去之后,姜照皊越想越气,气着气着睡着了。
田田原本紧张的跟什么似得,毕竟卖官鬻爵这样的事,碰上了就是污点。
可娘娘鼓着脸睡着了,他就忍不住笑了。
等康熙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幅情形,跟睡着的小兔子似得,总觉得眼圈还红红的,就连那细软的头发,清减的骨肉也显得格外可爱。
软软的一团,没有任何攻击力。
想到方才接到的消息,康熙压低声音问田田到底是怎么回事,田田一五一十的回了,有些纳闷道:“旁人不知娘娘是个什么情形,您是知晓的,卖官鬻爵的事,着实用不着。”
她得宠,又得了天罚。
康熙真的是星星月亮都要搬过来,这犯事赚的钱跟蚊子腿似得,掉地上都懒得弯腰捡。
仁妃出冷宫的时候,确实穷困,几件银首饰,几身半旧的锦衣。
然而现在她快把康熙的私库给搬空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这歧视仁妃穷,就是在歧视万岁爷穷。
康熙显然也知道这一茬,闻言失笑,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直说叫大理寺的去查。
然而大理寺接到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大理寺卿主掌汇报一事,真正掌权的反而是大理寺少卿卢尚喜,事事都要他上下忙活。
卢尚喜揪断好几根胡子,也不能明白皇上的意思。
到底是要他查还是要他不查。
还是寺丞揪着胡子道:“当今估摸着是要彻查,但是这个彻查也要有彻查的法子。”
卢尚喜不高兴,板着脸叫他说人话,寺丞这才长话短说,盲猜皇上是想彻查,然后洗清楚仁妃的嫌疑。
毕竟人证物证俱全,板上钉钉的事,还有什么好彻查的。
唏嘘一声,卢尚喜头疼不已,这都算什么事。
然后真的查起来的时候,就有些懵了,和皇上要洗清仁妃罪名的初衷一样,仁妃这压根就没什么罪。
抖着手
拿着手中的供词,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拿出来。
给仁妃洗罪,就要得罪皇贵妃。
大理寺少卿卢尚喜,差点揪断了自己剩下的胡子,很是犹豫到底该如何上呈,他将视线看向寺丞,就见对方也愁的揪胡子:“实话实说呗,万岁爷还盯着呢。”
容不得他在其中玩鬼,谁知道万岁爷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康熙拿到供词之后,沉默了。
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愚民政策,是不是错误的了。
瞧瞧这计谋简单的,让你完全就想不到会成功。
就是一个姜姓小子,原也跟姜氏一族不沾边,但是他偶然间认识一个被贬的县令,这个读了几年书,却背不全四书五经的小子,说自己是宫中仁妃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