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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可脑海里宁清阳一字一句将成国公驳得哑口无言,三两句逼得成国公府尽数入了天牢的风采却如何也没法抹去。
    姬元飒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半眯起眼,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恰恰挡住了姬衡又转过来的目光。
    ………………
    “娘娘!娘娘!成国公府……成国公府完了!”
    一声急匆匆的回禀,瞬间让殿中坐着的章贵妃站了起来。
    贵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坐了回去,这才不紧不慢道:“所言非虚?”
    “是!清阳郡主状告成国公收买……收买……”
    “收买什么?”贵妃被宫女吞吞·吐吐的语气弄得不耐烦,不由皱眉忍声呵斥。
    宫女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决然道:“收买驸马!”
    “清阳郡主说是驸马害死了镇国将军,幕后黑手就是成国公!”
    宫女闭着眼睛说完,身体立刻抖得跟筛子似的。
    陛下膝下儿女,唯有温阳公主一人成婚,能被叫做驸马的也就只有闻景然。
    贵妃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宫女口中的驸马就是闻景然时,再也稳不住,猛得站了起来。
    她几步走到宫女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衣裳,大声道:“你说什么?怎么会是驸马?明明是成国公世子杀了闻景然!怎么俩人——”
    贵妃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直直往后退去,后脚跟磕在小台阶,直直跌倒在软榻上。
    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嘘寒问暖,话还没出口,就被贵妃一把拍开。
    “说!从头到尾给本宫说的一清二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无人知晓贵妃此番失态。
    宁清阳从羲和殿中走出,眼见皇帝让人拦着太后把成国公抬了下,微微偏过头,抿了下唇。
    闻景然从来没有留下过书信。
    是她,是她临摹了闻景然的字,留了封信在他的书房里,恰恰让温阳公主发现,进宫状告成国公世子。
    河清王也从来没留下什么账册。
    是她,是她寻了人伪造了一本,至于河清王私印,则是姬元飒的功劳。
    这东西是他在他那早已逝去的母亲遗物里找到的,如今恰巧用在了这处。
    闻景然当然也没有跟宁涵说过,指使他的幕后黑手是成国公。
    也是她连夜和宁涵对了口供,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成国公头上。
    至于听雪楼的那枚玉佩,更是在简单不过的道理。
    父亲逝去多年,两人之间如何相处也不过全凭她一张嘴,成国公世子有没有派听雪楼的杀手伏击过父亲,也就只有父亲一人知晓。
    说来说去,证据是伪造的,伪造给需要证据的人看的,别人信不信不重要,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想信,要信,能信。
    今日,她的说辞错漏百出,却依旧让成国公府死于葬身之地,实在叫人讽刺。
    融融暖阳撒下,一道阴影笼罩了过来。
    宁清阳看向站到她身边的姬元飒,忽而莞尔,“殿下,我如今不过一介布衣,您与我站一道,是不是不大好?”
    “非也,清阳是郡主也好,是布衣也罢,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身份都比不得本王,站不站在一起,不都一样?”
    他是超品亲王爵,又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比不得。
    宁清阳眯眼瞧他,不与他贫嘴,只抬了手,挡一挡颇为刺目的太阳,悄声道:“殿下今日……真乖……”
    她舌头打了卷卷的尾音,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柔柔地扫在他的心头,瞬间叫他绷直的身体。
    宁清阳发觉他这细微的变化,唇边的弧度一弯再弯,再使坏,“乖的。”
    他如今还不到和皇帝撕破脸的时候,太后实实在在养育了他十来年,河清王之事不该由他来揭破。
    她来,最好。
    既能为河清王平反,又能牢牢给成国公摁上杀害父亲的动机,叫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信了她是拼力一搏,要置成国公府于死地。
    如今看来,此计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  清阳:我没了郡主之位,封地也没了,我穷了
    飒飒:媳妇你还有镇国将军府多年进项,庄子,旺铺叭叭叭叭叭叭
    清阳:你可闭嘴吧!
    ☆、挑衅
    日子飞过, 眨眼间冬日凛凛而过, 到了万物复苏的时节。
    三月女儿节, 原本宁清阳的及笄礼定就定在三月, 靖安侯老夫人要给她大办,被宁清阳拒绝了。
    她有过一次风光无限的及笄礼,对再来一次没什么兴趣, 再说她也没心情风光大办及笄礼。
    自从宁清阳在羲和殿脱簪辞去郡主之位, 她就再也没有进过宫, 这两个多一月她也过得风平浪静,好似当初手捧镇国剑,直逼成国公的人不是她。
    “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