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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错。”
“哦?本王何错之有?”
闻景然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掰扯了起来,而一向骄纵任性的宁清阳面对烈王的质疑,甚至不甚客气的语气,却半点没有生气发怒。
闻景然木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大脑好像也被刚刚利箭带起的那股寒风冻住了,全然不知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整整过了一炷香时间,掰扯着的两人似乎才意识到他还在这儿。
宁清阳抬了抬眼皮,“闻驸马,你今日前来可有贵干?”
闻景然见她倨傲的抬着下巴对着自己,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渐渐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
他紧紧握住了腰间悬挂的玉佩,玉佩棱角刺进他掌心带起的丝丝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了些。
他看着宁清阳,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自从宁清阳感念他带回了镇国将军的遗体,就再也没用这副阴阳怪气的态度对过他。
不对,还是有的,前些日子,宁清阳和温阳公主在大街上闹开了之后,宁清阳便用这态度牵连了他,还说些让人气的肝疼的话。
莫非这么多天了,宁清阳那日的气还没消?
闻景然思绪慢慢活动起来,看着宁清阳的目光里不由多了几分隐晦的探究。
他道:“今日是初五,往年此时,景然都会来镇国将军府给将军上一炷香,郡主往年都待在皇宫,想来不甚清楚这事。”
宁清阳意外的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驸马不直接让人带你去父亲灵位前,着人来通禀本郡主作甚?”
宁清阳浑身上下都写着嫌弃两个,就差把“不想见到闻景然”这几个字宣之于口了。
闻景然看着她。
在这冰天雪地里,宁清阳裹了一身狐裘,把身子塞的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她之前是在练剑。
闻景然垂下眼眸。
刚刚划破他侧脸的那一箭,可是带着十足的力道,完全不像是手误之下无端端射出去的箭。
“郡主……是否对景然心存误会?”迟疑的声音又带着浅浅的疑惑,充满了闻景然式的文雅。
若是他此番面颊完好,指不定还真有几分欺骗性,可偏偏他的侧脸被利箭划破,血丝从那细小的伤口中淌出,君子之相自然没了,儒雅气质也被刚刚那一箭吓得飞走了。
而今,他不过是个狼狈不堪又全然不知自己处境偏偏要自以为是的蠢货。
宁清阳嘴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冰冷而无情,“闻驸马,你这话何意?本郡主好端端的误会你做什么?再说,本郡主从来不会无端端的误会一个人。”
“闻驸马也知晓本郡主骄纵任性,若是不喜一个人,向来都把不喜摆在脸上,又如何会浪费时间与之虚与委蛇?”
宁清阳一边说一边笑开了,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演武场中,突兀多了几分透露骨髓的冰寒。
“想来闻驸马也知晓这一点,毕竟本郡主是丁点儿不喜欢温阳公主,连带着……”
连带着什么?
宁清阳没有往下说,可那轻飘飘略过闻景然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闻景然紧了紧拳头,玉佩带来的微痛,让他压下了心头的愤懑,说道:“景然想去给将军上一炷香,如今知会过郡主,景然且先行一步。”
闻景然说完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一道清脆的声音却挡住了他的步伐。
“慢着!”
闻景然站直了,好脾气的转过身来,“郡主可还有旁的吩咐?”
“正巧本郡主也想带烈王殿下去见见父亲,不若与闻驸马一道?”
宁清阳毫无顾忌的抓上姬元飒的手腕,两人一下便越过了闻景然。
闻景然的视线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划过,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闻驸马要不要先去处理了脸上的伤口?待会儿若是冻着了,指不定温阳公主又要跑到镇国将军府闹腾,届时怕是会扰了父亲清净。”
声音渐行渐远,无半点关切,真只是担忧温阳公主会扰了镇国将军清净。
闻景然抬手抹了一把脸,手指上便称下一片已然凝固的鲜血。
恰恰这个时候,寒风吹来了前方两人小声地交谈。
“父亲箭法一向精准,百步之外也能轻易取人性命,五星连珠箭法更是嫌少失手,若是知晓我将箭法练的这般没准头,定是要气的把我打一顿。”
“郡主未免忧心太过,镇国将军一向疼爱郡主,哪舍得动郡主分毫?再者,有闻驸马这样天赋卓绝的接·班人,镇国将军定然此生无憾。”
“闻景然啊……他的手废了,曾经百步穿杨又如何,而今连弓都拿不起,又如何配当父亲的接·班人?倒是宁涵适合些,他虽在天赋上差上一筹,但自来努力万分,不若父亲祭日之时,我求求父亲将他收为义子。”
“宁将军也是好运,当年在战场上失踪,而今还能好好回来,只可惜他回来之后便沉默不语,也不知这几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