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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他依旧不大喜欢说话,也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就耀武扬威。
来回不过十余日,宁清阳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京城好像不是她离开的那个京城了。
奉贤茶楼一楼每日都会坐着个说书人,有时候说说天南海北的趣事,有时候也会说说贵人家里的笑话。
现在,奉贤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在说贵人家里的笑话,而这个贵人和笑话,宁清阳十分荣幸的两者担当。
“不知客人们可曾听说,烈王殿下进城那日,清阳郡主就在咱奉贤茶楼的雅间丢了一只牡丹给烈王殿下?”
说书人显然对说贵人家的笑话很有经验,一开口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宁清阳坐在马车里,听到远远从茶楼里传出的声音,抿一口清茶,有点儿期待他会怎么说下去?
她不过是回外祖家奉贤茶楼旁边的百味阁想起外祖母喜欢吃这儿的核桃酥,便停下马车,让春华去买核桃酥,哪想着会不小心听见了自个儿的笑话。
秋实坐在宁清阳身边,听着奉贤茶楼里传来的笑声,气得面色铁青,“郡主!奴婢去撕了他的嘴!区区一个普通百姓,却敢妄议郡主与姬衡殿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宁清阳眼中含着笑意,轻轻摆了摆手,“不必。”
奉贤茶楼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朝廷亲王与郡主当了笑话来说,自然背景不浅。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奉贤茶楼的幕后东家好像是成国公府,借着客人们来茶楼喝茶的方便,悄悄收集了消息送入成国公府中,又顺带收了贵人家的银子,为那些贵人们说些府中与自己不对付的人的流言。
得了银钱不说,还能摸清楚各个府中的人脉关系,一笔买卖做的一本万利,实在是做生意的好手。
唔……冤家路窄嘛!
秋实实在气不过,可见着宁清阳这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不忿。
郡主胸怀宽广,自然不会与那些个普通百姓计较,可奉贤茶楼实在太过分,竟然把郡主当了八卦笑料说。
那头,说书人得了左右客人们的连连响应,立刻振奋的精神往下说。
“当时啊,小的可就在这份贤茶楼外,实实在在见识了一把清阳郡主率真的性子。”
“这是谁还不知道啊,你快往下说!”
说出人才起了头,立刻有人不耐烦。
说书人连连摆手,“客人莫急,且听小得慢慢道来。”
“这国色赠英雄的事大家伙儿恐都知道的差不多,那接下来郡主率真的表现那可真就叫人看直了眼。”
“别卖关子了,快往下说!”
说书人连忙继续道:“靖安侯府世子前些年到北地历练,与烈王殿下有那么几分交情,郡主得知了此事,听闻连夜写了封信笺,托世子带给烈王殿下……”
此言一出,茶楼中顿时哗然,不少人交头接耳,言及清阳郡主实在太过大胆,私相授受的事都干的出。
坐在马车中等着核桃酥的宁清阳却轻笑一声。
她写信给姬元飒的事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会儿却被明明白白的传出来,摆明了是要坏她名声,若陛下知道的此事,指不定还要训斥她,也许连带着太后娘娘和宫中几个贵人也瞧不上她。
此番算计,也算颇有风格。
可惜,还是太嫩了点。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后娘娘,又怎么会被这点小风小浪给掀倒,见着春华同样青着一张脸回来,宁清阳笑眯眯摸了她侧脸,“怎么臭着张脸?没得都变丑了些。”
春华见宁清阳还有心思开玩笑,抿着唇,难受极了,“郡主……”
“走吧。”倘若是前世这个年纪的她,这会儿指不定就抄着马鞭进去大闹一场。
可这经历的多了,见得也多了,她实在没心力为这点小事惹得自己一身腥臊,大不了回头让京兆府尹来封了奉贤茶楼便是。
想来太后娘娘即便是知道了奉贤茶楼是成国公府的产业,也只会笑的说她封得好。
春华不甘不愿的叫车夫赶车,闹哄哄的奉贤茶楼却突然在一瞬间寂静。
宁清阳捧着核桃酥的动作突然一顿,想了想,轻轻撩开马车车帘,一眼见到男子站在奉贤茶楼门口。
他身长玉立,穿了一身飒飒的绛紫色王袍,一手拎着条马鞭,一手背在身后。
宁清阳瞧不见他此刻脸色,却知他这会儿定然不悦地挑着眼角,否则刚刚还是一说笑的说书人也不会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
宁清阳美滋滋的回想了下烈王殿下那双好似刻意蒙了层雾霭的双眸,竟发觉自己有丝丝想念之意。
好想瞧瞧他,可他背对着她。
宁清阳大喇喇掀开了车帘,顺带让秋实扶着,自己则坐到了春华原来的位置上,抿一口茶水之后,美滋滋的看着烈王殿下为她讨回公道。
提着马鞭的男人一步一步踏进奉贤茶楼,这会儿不仅仅是说书人了,就连旁的刚刚听了笑话的人都冷汗涔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