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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你就帮我请个医生。”她很少生病,这个时代的西药也还多数都是一些水剂(可口可乐最早的配方其实是咳嗽药水),谁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治愈基本靠天;再严重一点,就靠手术,但因为没有抗生素,术后感染问题无法解决,比如拿破仑三世就是因为膀胱结石手术的术后感染导致的骤死——不做手术没准还能多活几个月。但男人么,泌尿系统结石是很要命的,忍不得。
“那你先休息,福兰要是来了,我不让他吵到你。”
“福兰来了你就让他回去吧,我今天肯定不想出门了。”
德拉埃答应了。
但福兰来了之后却没走,而是坐在她床边,给她画了一幅素描。
“你很烦啊,我在病着,你却给我画素描。”
福兰顽皮的一笑,“我给你画过那么多画,可从来没画过你生病的模样。你好了一点吗?等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她虚弱的摇头,“吃不下。你带些面包回来,再买一小瓶奶油,一包榛子仁。”天冷,也没法带回来吃,还是吃面包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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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姜胡椒肉
豆蔻水味道辛辣,于是放了两勺白糖,捏着鼻子喝下去。确实也有些用,喝过就是一身汗。她不喜欢生病,没人喜欢生病,她平时很注意营养均衡,营养充足,适当运动,就是希望能有健康的身体。
德拉埃和福兰出去吃午饭了,没过多久,有人来访。
雷瓦尔太太进来禀报,“是一位梵·高先生。”
“他怎么来了?”雷瓦尔太太给她拿来靠枕,让她靠在床头。
“他说,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一盒无花果,一包杏仁糖。”
她想着这位梵·高先生还真的挺有心呢,看她年龄小,于是带了小孩子一定会喜欢的水果和糖果来探病。但其实他不能进她的房间,她也懒得下床换衣服见他。
便对雷瓦尔太太说:“你帮我谢谢他。说我不是病得很重,但头疼的厉害,不能下床出去见他。跟他说抱歉,请他先回去吧。等我好一点了,会给他写信。”
文森特·梵·高稍后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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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年轻,在床上躺了一天,没发烧,悟了一头一脸汗,也就好了。到了傍晚,要雷瓦尔太太从楼下打了热水上来,在浴桶里好好泡了个澡;又要雷瓦尔太太换掉床单被子枕头,将汗湿的床单被套拿去清洗。
福兰和德拉埃中午给她买了面包回来,下午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出去浪了,到晚饭时间才回来,仍然是给她带了面包和新鲜奶油。
“哎呀!瞧你的脸色红润,一定是病好了!”福兰欢快的说。
德拉埃不免要羡慕福兰这个欢脱的性子,跟谁都谈得来。
“我好多了。”维塔丽笑嘻嘻的。
“你可要小心,你要是真病的厉害,阿瑟准会着急。”福兰想起远在海峡对岸的小伙伴,有些唏嘘。
“只是小病,我不想告诉他。”她摇摇头。
“头还疼吗?”
“不疼了。”
“这两天还是在家吧,别出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末。”
“那还早呢。你想买新裙子吗?或者新帽子?我看你还戴着去年的帽子。”淑女总是需要一顶美美的新帽子。
“去年的帽子还很新呢。”女性出门都要戴帽子,不分年龄。小女孩会戴有很多花卉装饰的帽子,少女的帽子装饰物要少一点,但也很俏丽。巴黎街头可以见到无数种类和颜色的帽子,帽子是身份和阶层的象征,人们一看你的帽子,就知道你属于什么阶层。
“可没人一顶帽子戴两年,会被人嘲笑的。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帽店,过几天我带你去买今年冬天时新的款式。”
维塔丽想笑:没说的,一定是他那个神秘的谁都没见过的女资助人去的帽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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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家休息了一天,觉得是真的好了,第三天,维塔丽和德拉埃、福兰一块儿去了古皮尔公司。
头一天给文森特送了信,他一大早刚开门就到了蒙马特林荫大道19号。
古皮尔公司出售一些名画的复制品,蚀刻铜版画、木版画,知名和不知名画家的原作,根据种类和价格分为好几个销售厅,销售量最大的当然是名画复制品和不知名画家的作品,无他,因为价格便宜。
大部分顾客根本无法分辨一幅画好在哪儿,这时候就需要有经验的销售员巧舌如簧的推销了。文森特是个有些腼腆的年轻男人,从学徒做到销售员,与人交流是他的最大障碍。今天,他直接跳过了那些复制品和普通的画作,带维塔丽这个大客户去了最后一个销售厅。
墙壁上挂着一些相当不错的作品,有油画,也有色粉画,镶在相框里,基本都是时下法国正开始走红的画家的作品。
她刚在想为什么没有更早以前的画家的作品,然后再一想,18世纪之前的画作,画家都已经去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