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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厢房,离姑姑的府邸也很近,坐在阁楼上还能看到外面的祭会热闹。”
说完,她带着叶挽秋很快从拥挤喧闹的奈何桥,来到了一间画风奇特的酒馆里。望着面前的鲜红帘子被守门小鬼殷勤掀开的一瞬间,叶挽秋有种自己正在走进千与千寻里的那间魔幻汤屋的感觉。
整个酒馆薄烟缭绕,酒香缠肆,团团簇簇的橙红烛火燃烧在一个个小巧玲珑的不知名兽类头骨里,漂浮在半空中发着亮。因为大家基本都去参加往生祭了,所以酒馆里反而没有太多亡灵和阴差在,也就没有那么多纷繁难忍的味道,相比之下要好多了。
叶挽秋松开遮捂在鼻尖前的手,揉了揉之前憋气憋得有些发疼的额角。
白无常来到柜台,用腰间的栓魂锁敲了敲台面,朝里面正在记账的偻背骷髅鬼吩咐道:“来个独立厢房。”
骷髅鬼伸长脖子望了望她身后的叶挽秋,眼珠转到只剩恐怖的眼白露出来,嘿嘿一笑:“怎么不是和黑无常大人一起过来。你们俩也有分开的时候?”
白无常尴尬地呃一声,苍白脸孔上隐约浮红,咬牙切齿地朝对方凶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就说有没有!”
“当然有。就算没有,无常大人肯赏脸来,腾也得给您腾一间来啊对吧?”骷髅鬼一瘸一拐地从柜台后走出来,窝在白骨眼眶里的眼珠又忽然转回来,“两位贵客请跟我来。”
这间厢房毗邻街道,朝下一望就能看到外面的欢闹祭礼,还能看到孟婆府邸的大门口。
叶挽秋接过白无常递过来的酒,问:“话说回来,往生祭是冥府独有的祭礼吗?在神界都没听说过。”
“对。”她喝口手里温热浓烈的酒,舒服地眯起眼睛回答,“在这一天的人间夜里,除了被定罪的亡灵以外,包括阴差在内,所有的冥府生灵都可以去往人间。”
听起来有些像人间的中元节。
叶挽秋点点头,试探性地引导着话题:“那这些亡灵都是怎么定罪的?”
“初判是我和小黑一起,只判有罪与否。至于罪行的深重程度与相应责罚,得看判官和冥主的意思。”
“那罪责最重的那些亡灵,是不是就会被丢下灵渊?”
“是这样。”白无常回答。叶挽秋闻到她身上的橙叶油气味在被酒香醺过后,开始变得有些甜腻而迷离:“那这样的亡灵多吗?有哪些啊?”
“不太多,毕竟只有罪无可恕才会被惩处至此。所以历来被丢下灵渊的亡灵,大多都是些叛乱神冥两界的同族,或者假冒神族来恶意侵扰甚至屠戮人间的妖魔。”白无常解释着,一边朝杯中添酒,一边接着说到,“至于有哪些,我知道的也不全。神使大人要是真好奇,其实可以去问问三太子。自从新纪年开始,他成了统领天军的中坛元帅,绝大多数被丢进灵渊的叛孽都是被他抓回来的。”
“这样啊。”叶挽秋用手支着白净下颌,晃了晃杯子里的酒,目光看着窗外的孟婆府邸大门,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白无常倚在窗边,摇头晃脑地回答:“那可不是?都说这位新上任的太子元帅虽然生得风华绝代,容色无双,却是个命带一千七百杀戒的少年杀神,性格更是桀骜乖张,不爱言语,也不喜与旁人往来。封神十载,恐怕有八年都是耗在腥风血雨的各方战事里,处决过的六界生灵更是不计其数。可以说是除墨琰以外,冥府众生最熟悉的神了。”
原来他这十年都是这么过的吗?整年整年地放任自己浸在各种杀伐征战里,无休无止?
叶挽秋有些怔愣,因为哪吒几乎没跟她说起过这十年分别里的任何事,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他看起来还是当初那个红衣烈烈的不驯少年,却把全部的温柔都捧在手里交给她,半分不曾保留,也不曾改变。
一如那日在扶桑树下,漫天红花飞扬纷洒,浓艳如血。向来傲骨骄矜的三太子将她拥入在怀,轻言细语地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是否愿意同他成婚,清隽无暇的眉眼间全是积淀了十年的期待。
可那时自己却不得不做了推脱。
他那一刻的感受该是如何?
“神使大人?”白无常叫她一声,“您怎么了?”
“噢,没什么。”叶挽秋回神,听着耳边的各种冥乐与喧嚣,又问,“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是被扔下灵渊,就一定等于死路一条?”
“当然。就像神界边缘的溺海,掉进去就是个神形俱灭,根本不可能有生还机会的。”
讲到这里,白无常突然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您为什么对灵渊这么感兴趣?”
“噢,因为我如今和古神们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