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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一起的每一分钟,宫思年把这个委托当作是上帝对她的补偿,迟到了二十年的哥哥,拖了这么久才送给她,她要好好珍惜。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宫思年跟着年宇飞一起坐飞机去了岚城影视基地,去见了还在剧组的年骅。
    年骅最近在拍摄新的电影,一如既往的文艺片。女主角是风头正劲的苏虹,男主角是以文艺片起家的个性男演员万一鸣。看广电总局官网上的拍摄许可申报单,大致讲的是一对二十年后在同学会上重逢的男女,回忆年轻的时光。男主还是独身,可惜女主以嫁为人妻。
    是一个关于错过的爱情故事。
    一如既往的年骅的风格:纠结,遗憾,美好。
    这也是宫思年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剧组。这个美的让她不敢想的梦,就在自己眼前。
    宫思年和年宇飞到来的这一天,正好拍摄的是女主的丈夫已经知道女主精神出轨,愤怒地砸坏了女主的手机,女主无助地在浴室哭泣。
    这是一组长镜头,年骅带着耳麦全神贯注地看着监视器。首席摄影师是从曰本请来的神户隆之——已故的视觉大师筱田登太郎唯一的徒弟。
    苏虹绝望地捂着脸,瑟缩在浴室的角落,手里握着被丈夫摔碎的手机无助地哭泣。
    整个拍摄现场安静极了,除了苏虹的啜泣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苏虹的绝望溢满了整个房间,感染着每一个人。宫思年拜托年宇飞要来了剧本,连接上了前后文。尽管精神出轨的是她,背叛了这段婚姻的也是她,可是没有人能恨得起来她,反而同情起了这个做了二十年家庭主妇的女人,除了死命的拽住这段婚姻,她一无所有。如果她离开了丈夫,她没有任何能力独自活在这个世界,因为她脱离这个社会已经太久了。
    年骅的电影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那些三观不太正确的观点正当化,因为他关注的永远都是边缘人群。人性在他的镜头下变得丰满起来,那种立于造物主的视点,似乎天然地同情着每一个卑微的灵魂。
    “给。”年宇飞递过来一张纸巾,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宫思年会哭。这只是一个镜头,她怎么会这么入戏。
    年宇飞的纸巾将宫思年从这个场景里拽了出来。她擦掉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咔!”年骅此时也喊了停,从监视器后面出来,向年宇飞和宫思年走了过来。
    这是宫思年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父亲。不是电视里打着橙黄过亮灯光下表情严肃的知名大导演,也不是略微拘束站在舞台中央卖力宣传新片的主创。但是始终不变的是那头乱蓬蓬齐肩的中长发,和松垮山本耀司服装。
    随着年骅越走越近,年宇飞下意识的把胳膊搭在了宫思年的肩膀上,宫思年也顺势搂住了年宇飞的腰。两个人仿佛热恋期的情侣那样,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融为连体婴。
    “飞飞来啦。”年骅有些开心地看着年宇飞,尔后才看到他身边的宫思年,看到宫思年的那个瞬间表情一僵,但很快就一闪而过。
    “爸,忙吗?”年宇飞温柔地看了一眼宫思年,开口说:“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言下之意是要介绍女朋友给父亲认识。
    “叔叔好,我叫年不悔。”宫思年乖巧地跟年骅打招呼。
    年骅驱车,载着年宇飞和宫思年向市区驶去。影视基地附近大都是酒店和小餐馆,年宇飞好不容易来看自己一次,年骅觉得应该带儿子去吃点好的。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觉得尽可能不要让人看到宫思年会比较好。
    宁卧庄,位于岚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端会所,年骅只要有戏来岚城拍,都会长期预定宁卧庄的一个包厢。宁卧庄属于会员制,只有持会员卡的人才能随意进出,这也免去了被狗仔骚扰的烦恼。年骅常年驻扎影视基地,几乎很少回A城的家,所以对岚城更为熟悉。跟投资方见面会谈,也大都安排在宁卧庄。
    “所以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年骅点完单,看着服务员出去以后,立刻开门见山地问宫思年。
    “不好意思。”宫思年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家里只有我和妈妈,我没有爸爸,妈妈的工作也不太方便透露。”
    “妈妈姓年?”年骅还是不甘心地追问。
    宫思年摇摇头,不再张嘴回答。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告诉年骅,她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爸,一上来就问这么多,很失礼哎。”年宇飞适时地插话进来。
    “抱歉。”年骅撇撇嘴,说:“飞飞第一次带女朋友来给我见,难免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朋友的婚礼。”年宇飞说。
    “哪个朋友?”年骅不死心地追问:“你才回来半年多,你的朋友我应该都认识吧。”
    “原来澳洲的朋友。”年宇飞看着年骅的眼睛,说:“你不认识的。”
    年骅听到澳洲这个词,飘过一丝心虚的表情。
    “年轻人多谈谈朋友是好的,都是经历。”年骅有些尴尬地说。
    “我不是谈着玩的,”年宇飞握住了宫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