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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接连往前抢了十几步,口中低喝一声,将折扇凶狠的朝着王员外的小腿铲去!
如果这一下扎准了,王员外还真得留下点儿什么。他不敢硬抗,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折扇上那排铁刺便穿透他身后一片衣襟,狠狠扎入地面。
就听砰的一声,坚硬的青石地砖轰然炸裂,碎石乱飞,正在窗边端着茶杯看热闹的鹤鸣只觉手中一震,噗的一声轻响过后,茶水就哗啦啦流了满手。
“哎呀卧槽好烫!”
她慌忙扔了茶杯站起身来,凭借本能扭头看时,那击碎茶杯的碎石去势不减,已然深深嵌入店内立柱,只留下一个跟茶杯如出一辙的小洞。
鹤鸣脑袋嗡的一声,吓出一身冷汗:
这他妈的不科学啊!
别人穿越享福,这他妈自己穿越玩儿命啊!
此时此刻,她好像终于明白了“武侠”这两个字的含义。
正想着,就听莹娘带着点儿不确定的说:“大师,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鹤鸣心烦意乱道,“难道还有人比王员外更丑?”
那可就太糟心了。
尼玛的1000江湖声望值,如果大家的武力值都跟江疏泉一样,她凭啥扬名?凭当街嗝屁永垂不朽吗?
话音刚落,却听外面忽然一阵大乱,王家的下人惊慌失措的喊道:“老爷,不好了,少爷又喘不上气了!”
担架上的年轻人刚才还在平静的昏睡中,此刻却像极了被丢上岸的鱼,浑身抽搐挣扎,拼命张大着嘴巴和鼻孔喘息。
他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很快就将上面尚未愈合的伤口抓的鲜血淋漓,青筋暴起的头脸脖子都憋成绛紫色,眼珠子也凸出来,非常吓人。
见此情景,王员外哪里还顾得上跟人打架,声音发颤的扑了过去,“安儿,安儿!”
他年近半百,膝下却只有王安这么一个独子,平时心肝肉似的疼爱,要星星不给月亮。奈何前不久王安忽然得了怪病,连日高烧神志不清,他急得不得了,四处求医问药,最后还是玉壶堂的江大夫给了个方子,好歹压制住了。
然而就在昨日,病情好转的王安却忽然急转直下,半夜接连数次喘不上气。
王家养的供奉看不出个所以然,又不想背锅,商议之后统一口径说可能是吃的药有问题。
听了这话,王员外直接就炸了,立刻带人来闹事……
医者父母心,江疏泉虽不喜王员外嚣张跋扈行事莽撞,眼下却也不计较那么多,顺势收了折扇,也走近了看,“他这个样子,倒像是中毒。”
独子命在旦夕,王员外方寸大乱,听了这句又摸刀要打,结果被早有准备的江疏泉一折扇戳倒。
“你若要他死,只管出刀!”江疏泉冷冷道。
王员外技不如人,儿子又命在旦夕,不由又羞又气又焦又躁,才要张口,却听人群外忽然出了一声,“这位好看的江大夫说得对,此事与他无关,你若再闹下去,你儿子就真的死定啦!”
正嗡嗡议论的人群顿时为之一静,继而纷纷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人堆儿里立即露出来一个年轻姑娘。
她穿着件挺古怪的浅棕色外袍,束出细细的腰肢,一头红棕色的波浪长发高高吊在脑后,双耳吊着一对颇具异域风情的大宝石耳坠,正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道令人迷醉的光。
“你儿子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而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她话锋一转,“你要不要请我帮忙?”
说来也怪,这种时候王员外却又突然觉得江疏泉亲近而可靠了,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王员外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子,空着的面皮上还有一道蜈蚣疤,现在又被自己打的满身血,忽然露出这种柔弱求助的神态……说实在的,确实有点恶心。
江疏泉眉头微蹙,硬生生挪开视线,飞快的将来人打量一回,抱拳问道:“在下江疏泉,瞧姑娘不似中原人士,恕在下眼拙,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这一二月内城中江湖人士明显增多,若是名门正派倒也罢了,只那些歪门邪道行事肆无忌惮,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可看这位姑娘……他活了三十年,就没见谁脑袋上是这个色,谁知道背地里都在干啥营生?
“我叫鹤鸣,”染头姑娘学他抱了抱拳,目光特意在还沾着血迹的折扇上流连一番,又直接问王员外,“闲话少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儿子就快没命啦,痛快儿的给句准话。”
唉,为了虚无缥缈的回家希望,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真是想想就烦躁。
王员外:“……”
姑娘你脸上的不耐烦能不能收敛下?
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都怀疑万一自己说个不字,对方是不是直接就会一巴掌扇过来。
王安身上趴着一只常人看不见的黑猫,不过巴掌大小,毛色如夜幕一般浓黑,没有一丝光亮,此刻正死死咬住王安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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