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他忘了。
    也是，他怎么可能还记得。
    ……
    四年前，她蹲在花坛边哭，他来到她面前。
    他说，她做他女朋友，他就帮她救活他的父亲。
    那天很晚了，快十一点。
    他们抱了会后，他问她是不是没吃东西，然后带她就近选了家店。
    选的那家店，就是这家牛肉面店。
    他们还没吃上牛肉面，他突然扣住她脑袋，狠狠地吻了她一通，而后滚烫的呼吸在她耳边，差点让她发晕，他得逞又嚣张地笑：“如果那天你就答应我，不是好？”
    她那个时候眼睛还是红的，被他亲过之后，脸也红了。
    那是她的初吻。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初吻，可能会是蜻蜓点水，或者青涩悸动，但没想到会是那样。
    那个时候他其实在洋洋得意，也高高在上，但那时候的她，将他视为星灯。
    哪怕他洒给她的光芒是施舍的，她也迫切地需要，并对此充满感恩。
    *
    “这家店我们来过。”许梁宜道。
    这时候，面馆老板叫到了他们的号，她和陆怀洲起身去拿面，她那句话，就这样被打岔了。
    吃完面，两个人一起走出面馆。
    初夏，夜晚的风微凉。
    陆怀洲道：“我车在那边。”
    许梁宜道：“我今天就不跟你回云锦湾了。”
    ？
    陆怀洲转过头看她。
    许梁宜道：“陆怀洲，我们分手吧。”
    15.  撒火   我是认真的
    许梁宜本来想要一个仪式感, 或者正式一点。
    但最后的结果，好像也没有多有仪式感。
    她说完那句话后，静静地等着陆怀洲的回应。
    前方有道树的影子, 和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交错。
    “你刚才说什么？”陆怀洲深浓的眉轻挑了下, 漫不经心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许梁宜道：“会觉得很突然吧？我也觉得。”
    “不过我是认真的，”许梁宜笑了下, “陆怀洲，一直以来, 我都想对你说一句话。”
    “谢谢你, ”
    “谢谢你当初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来到我身边, 我没办法想象，那个时候如果你没有出现, 我该怎么办。”许梁宜态度温和，眼尾有轻弯的弧度，像是对陆怀洲敞开了心扉。
    她声线里带的温柔似乎是天生的, 跟着微凉的风和浅薄的月光敲击在宁静的夜晚上。
    “还有，感谢你这四年对我的照顾, ”许梁宜又笑了下, “这四年, 其实我大部分的美好回忆里都有你。”
    陆怀洲终于听不下去, 也觉得她脸上笑容刺眼得很, “许梁宜, 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梁宜道：“陆怀洲, 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陆怀洲看了看她，“你今天吃错药了？”
    许梁宜道：“没有，我是认真的。”
    陆怀洲耷了下眼皮, 抬手抓住许梁宜的手腕，“走了，耍性子回云锦湾耍去。”
    许梁宜抽回自己的手，“我没有，陆怀洲，我真的想跟你分手。”
    陆怀洲掌住她的脸，摸了摸，倏地笑了，“怎么，生气了？气我没早点回来陪你过生日？”
    “我这不是还是回来了吗？”
    许梁宜道：“我没有，我谢谢你今天能赶回来。”
    习惯了她牙尖嘴利，反而不太适应她这么温顺，陆怀洲皱起眉。
    许梁宜退开他，“陆怀洲，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吧。”
    陆怀洲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嗤了声，“有意思。”
    一个高大挺拔，英俊的脸明利硬朗，气质痞懒，一个乌发披肩，浅蓝色连衣裙，人间尤物，正是最后一节晚课下的时间，来学校这条小吃街的学生逐渐增多，不少人把目光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