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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涨红了脸。
    叶克书忙恭敬回答:“阿玛放心,儿子这就回信给瓜尔佳氏,让她好好照看三弟。”
    德克新也义不容辞:“儿子也会吩咐他塔喇氏。”
    佟国维满意的颔首。
    信件送到福晋瓜尔佳氏和他塔喇氏手中不过两三天。
    上面的内容让两者禁不住面面相窥。
    自家爷的脾气两人怎么会不知道?福晋瓜尔佳氏朝着他塔喇氏笑了笑:“二爷也是说起三爷的事情?”
    他塔喇氏应了声。
    妯娌眉眼间的无奈都要流露出来了,瓜尔佳氏喊来管事询问:“三爷最近的情况如何?”
    管事面色肃穆。
    他恭声回答:“大奶奶,二奶奶,三爷最近也和过去一样天天呆在院子里不出门,可是这要钱要得越发多了!”
    “要钱?”福晋瓜尔佳氏愣了愣。
    “是的,大奶奶。”管事偷偷窥视着瓜尔佳氏的表情:“账房师傅都来抱怨了好几回,前两次小的和您说……大奶奶您说随三爷支取就是了。”
    福晋瓜尔佳氏皱了皱眉。
    之前的确是有这事,她不愿意多管隆科多也就随他去了。听管事这样一说,她心里登时有些不祥的预感他拿了多少?”
    管事犹豫着看了眼二奶奶。
    他塔喇氏端着茶水,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绿油油的茶梗上。
    “说。”
    “……光是这个月就已经支取了一万两。”
    他塔喇氏一口茶水噗嗤吐了出来。
    瓜尔佳氏的脸裂开了,下一秒她惊得跳起身:“一万两!?今天才初五!等等?你告诉本福晋他上几个月支取了多少?”
    “……上个月支取了五万两。”
    “……”瓜尔佳氏张口结舌愣在了原地。
    他塔喇氏疯狂的咳嗽起来。
    一个月花销五万两?足不出户?这是足不出户吗?
    福晋瓜尔佳氏捂住心口。
    五万两啊五万两!这个数字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戳在心脏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是疯了吗?这些钱都拿去做什么了?”
    “……这小的并不清楚。”
    “主子,三爷会不会拿去外头养……小的?”旁边的周嬷嬷小声开口。
    关于隆科多的闲话外面传得越发多了,像是这种缠绵妓院啦,养外室啦的消息更是数不甚数。福晋瓜尔佳氏原本也不信,可现在看着高得吓人的花销,心里也禁不住怀疑起来。
    她冷冷扫了眼管事。
    福晋瓜尔佳氏喊来账房,细细问了问近半年隆科多的花销,瞬间眼前一黑。
    账房里的钱可是供整个佟佳氏花销的!没了这些钱难不成要她从自己的口袋里贴进去吗?
    福晋瓜尔佳氏腾地起身,铁青着脸朝着隆科多的院子奔去。她满面怒容,一双黑眸里涌动着不满的情绪——今日她定要隆科多给出一个交代!
    “主子,咱们不去吗?”
    “不去——”他塔喇氏摇了摇头,使人陪着账房将账册寻来,细致的一条一条查看起来。
    福晋瓜尔佳氏脚步匆匆赶至隆科多的院子。奇怪的是领路的管事没往正室走,而是带着两位福晋走向后罩房。
    “怎么在后罩房?”
    “……爷现在只住在以前李四儿姑娘住的屋子里。”管事小声回答。
    福晋瓜尔佳氏简直气笑了。
    也不知道该说隆科多是痴情好还是脑残好,若是隆科多久居那贱妾屋子里的消息传出去,怕不是又要给那流言蜚语上浇上一把油!
    想到佟佳府岌岌可危的名声,瓜尔佳氏的脚步也迈得越发快了。
    后罩房外立在四名丫鬟。
    她们垂首低头,听闻脚步声才一个两个抬起头来,脸上的乌青伤痕让福晋瓜尔佳氏捂住心口险些惊呼出声。
    跟随在福晋身后的嬷嬷和丫鬟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四人面色麻木的跪下请了安,遮掩着面容退到一边,福晋瓜尔佳氏听闻过隆科多院子里仆役的凄惨,却不知道竟是达到这个程度。
    此刻望着后罩房的大门花容失色,使着两名壮硕的嬷嬷站在最前面:“走!进去!”
    推开门一股浓烈呛鼻的香味扑面而来,无论是福晋瓜尔佳氏,亦或是后面的仆役丫鬟接二连三的咳嗽起来。
    要不是丫鬟仆役第一时间推开窗子,只怕福晋瓜尔佳氏就要喘不上气了。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烟雾弥漫在室内,只看得清在床头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福晋瓜尔佳氏心头一阵恼怒:“隆科多!”
    隆科多面孔焦黄憔悴。
    他脸上泛着一阵病态的红晕,抱着水烟袋吸个没完没了,这模样这架势都让福晋瓜尔佳氏通体生寒。
    她勉强定了定神。
    福晋瓜尔佳氏沉声说道:“三弟!你为何要支取这么多的银钱?”
    隆科多罔若未闻。
    跟着进来的小丫鬟颤声回答:“福晋……福晋,爷,三爷是买烟块用的。”
    “……烟块?”福晋瓜尔佳氏环视室内的烟雾,目光逐渐落在隆科多手上的水烟袋上。
    烟块?一袋子烟块不过几十两,就算是最好的那也只要百两。
    一日支取一万两就买烟块?
    简直是胡说八道!瓜尔佳氏嗤之以鼻,想到那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银钱,她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