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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瓒连忙过去拦在了父子二人的中间,她抓住椅子腿,怕她只捧得起书和笔的父亲手腕一哆嗦,这椅子就砸在自己的头上,“爹,别把自己伤了,我帮您罚哥哥吧?”
谢景秋连忙一溜烟地就跑出去了,他又不是傻子,谢宝瓒不在,他会这么嘴欠么?“妹妹,还不快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谢宝瓒连忙头一低,身子一矮,就从椅子下面钻了过去。那椅子突然一重,谢翃怕折了手腕,椅子朝前一送,他人往后一退,椅子被砸在了地上,好险没有砸了他的脚。
兄妹二人听到动静,站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见谢翃险险地躲过一劫,生怕被殃及池鱼,连忙转身跑了。
“你带我去哪里?”
眼看谢景秋带着自己朝祠堂越走越近了,谢宝瓒不解地问,“你不会带我去找谢宝喜吧?”
“嗯。”谢景秋眉头越锁越紧,眼里也渐渐地曝出了谢宝瓒从未见过的凶狠,谢宝瓒有些怕他发疯,想着,他爱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看在这么多年兄妹情深的份上,无论谢景秋怎么选择,她都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
谢宝瓒不知,谢景秋此时心里有多么后悔,多么懊恼,他懊恼自己天生资质很差,当年没有被叔祖看中选为逍遥令主,他也后悔自己哪怕资质很差,也应该努力练功,而不应该暗自庆幸,在看到谢宝瓒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时候,他还躲在屋子里幸灾乐祸。
谢景秋也知道,什么狗屁的护龙凤,都是骗人的鬼话。要是谢宝瓒不是逍遥阁的少主,如果她手里没有逍遥令,她又怎么会被卷入到权力的漩涡之中,深陷倾轧,举步维艰,步步惊心?
谢家的祠堂,谢宝瓒基本上每年都会来两次,随着老太太和谢翃祭祖。平常,也有家族里受罚的晚辈来这里罚跪,这种好事,从来轮不到谢宝瓒。
谢宝瓒不管是在谢家,还是在京城里,每每被人提起,都是拿来给同龄人当典范的。
“看看人家宝姑娘,一派行为举止,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典范,人家多大一点,打小儿就没像你这么皮过。”
“你但凡有谢家姑娘三分灵秀,我跟你爹也不至于愁得头发都掉了。”
“我要是有个谢家姑娘那样的女儿,我做梦都笑醒了……”
……
然而,谢宝瓒依然忍不住在想,这件事与谢翃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当年,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是谢翃将她抱回来的。她肯定不是谢翃跟别的女人生的,要不然,卢氏绝不可能十四年如一日地将她放在心尖儿上宠着。
当年,有个丫鬟企图爬谢翃的床,谢翃已经将那丫鬟逐出了房,卢氏依然不依不饶地将那丫鬟卖到了青楼,足以可见,对勾引自家男人的女人,卢氏手下是不会留半点情面的。
“你们来做什么?”
略有点沙哑的声音传来,跪在牌位下的谢宝喜扭过头,乍一眼看到光亮,她生理性地眯了眯眼睛,看清楚是来人,顿时眼里就迸发出了和谢景秋一样仇恨的光。
仇恨,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成了双向的了?
再说了,现在心里满是恨意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谢宝瓒努力地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发现,她还真的恨不起眼前这女人来,蠢到家了,沉不住气,就跟一个一点就着的爆竹,谁还会和爆竹过不去呢?
“来做什么?当然是来看看你这惨样啊,不是想害人吗?怎么把自己给害成这样?说真的,谢家祖上几代都没出过你这种蠢货了,难不成几天没上坟,我错过了谢家祖坟上冒的青烟了?出了你这么个奇葩?”
谢景秋一向很少和谢宝喜说话,谢宝喜不是没有巴结过这个堂哥,她母亲就生了她一个,她打小就很羡慕谢宝瓒有三个哥哥,个个都把她宠得跟宝一样。谢宝瓒七岁前,就没有自己走过路,每天都是从这个哥哥的背上挪到那个哥哥的背上。
谢景棠和谢景洲哥儿两,谢宝喜不敢靠近,两人生得都很俊,就两张门神脸,看人都带着凶相,只有在面对谢宝瓒的时候,两人的脸上才会挤出点笑来。
谢宝喜便拼命巴结谢景秋,谢景秋好玩,总拉着谢宝瓒一块儿玩,谢宝瓒的功课多,上午要读书,下午要练武。谢宝喜就抓住了这种好机会,但她所有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谢景秋根本不爱和她玩,总嫌弃她蠢。
“谢宝瓒倒是不蠢,只可惜了!”谢宝喜朝谢宝瓒挤了挤眼,似笑非笑,“谢宝瓒,你那么神通广大,你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姓谢,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你爹娘是乡野村夫,你不敢认,还赖在谢家?”
谢宝喜一直很担心自己在祠堂跪着,这番话落不到谢宝瓒的耳朵里去。没想到,谢宝瓒自己找上门来了。
谢宝瓒的确是故意来听这番话的,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看着谢景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谢景秋的腿抬了抬,谢宝喜都缩着肩膀准备的躲了,他到底还是没下脚,只一跺,踩在了谢宝喜的手背上,也没有用力,“谢宝喜,我劝你还是积点口德吧,我本来不打女人的,为了你,我愿意破个例。”
谢宝喜的手,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娇嫩得很,她吃痛,生怕谢景秋一冲动把她的手踩废了,连忙抽了出来,还是搓破了皮,火辣辣地痛。
“三哥,你疯了吗?我才是你妹妹,谢宝瓒她不是咱们家的……”
谢景秋一耳光打在了谢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