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黛西确定，莫里亚蒂确实给她洗脑了。
    就在他扣下响指的瞬间，她的耳边又想起耳机里的旋律，脑成像甚至呈现出清晰的画面。
    她看见埃索米亚的遗迹古堡、恶人与放逐者的失落之城，那是九头蛇的力量之源。在那锁链缠绕的金色王座上，坐着一个双目猩红的男人。他戴着熟悉的蓝色面罩，一身熟悉的暗蓝色紧身制服。枪械背带紧紧地扎在肩背两侧，勒出过分紧实膨出的健硕肌肉和肩宽腰细腿长的完美身形，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王者气场。
    他是史蒂夫·罗杰斯，曾经的美国队长。
    他是九头蛇的至高领袖。
    他更是彻头彻尾的暴君。
    当她对上那对嗜血的双眸时，那眼睛仿佛也正看着她，将她拖进黑暗的深渊。
    在鼓噪的乐声中，她看见了更多。
    比如史蒂夫是如何误导预言家尤利西斯，令他说出“浩克将会失控”，从而导致了绿巨人的死亡。
    又比如他是如何怂恿猎鹰去对抗政府。
    他将齐塔瑞女皇的茧安置在地球上，吸引齐塔瑞大军纷纷进攻地球。
    再诱使惊奇队长开启星球护盾，将地球和最大的威胁隔绝开来，却让她和一众英雄在大气层外等死，他说：“谢谢你中校，你建造了历史以来最坚固的一堵墙，而你，在墙的另一边。”
    不仅如此，他还令纽约受困于黑暗维度。
    他甚至设下陷阱，让世人相信尼克·弗瑞创造了一座秘密监狱，可他无法控制监狱里的超能力罪犯，让他们从中逃逸，并疯狂地报复世界。
    之后，他被委任为神盾局新任局长。
    第48章
    黛西不受控制地, 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这恰恰中了莫里亚蒂的下怀：“别惊吓过度, 小软糖。毕竟美国队长不过是基因炸弹下，众多牺牲品的其中一个。”
    说到这里，他笑意张扬, 不禁期待起基因逆转后的美丽新世界。
    交流时间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黛西浑浑噩噩地从审讯室里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 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
    察觉到异样的托尼一把挤开夏洛克，大步走了过去。他抓着她微微发抖的双肩, 又将她搂在怀里, 摸摸头安慰：“别害怕，甜心。我在呢。”
    夏洛克：？
    他冷着脸发问：“莫里亚蒂提到了一个人，可这个人你不能说——显然你非常熟悉他。他是复仇者之一。”
    “不仅熟悉，你还很信任他, 所以你一走出来就露出了拒绝真相的眼神。首先排除托尼·斯塔克, 因为你被他搂在怀里, 表情没有变化, 内心也没有丝毫波动。”
    托尼：“……”
    夏洛克：“是美国队长。”笃定的语气。
    黛西长睫翕动, 双眸更是闪了闪,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问道：“或许，你们知道基因炸弹吗？”
    因为连小破球的搜索引擎都没搜到，关于基因炸弹的任何历史事件。
    ————
    复仇者基地内。
    娜塔莎第N次将浩克摔在地板上，她下意识抬头，就看见审讯室外的托尼和黛西正脑袋凑着脑袋, 嘀嘀咕咕。
    就连浩克都很不解：“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娜塔莎又看看浩克——不解风情的大块头都这样觉得，那确实是很亲了。
    事实上，就在数分钟前，史蒂夫面色凝重地拿来了一份文件，是索科维亚外星人入侵事件。虽然在复仇者全力配合下，暂时没有人员死亡，但不可避免的，仍有几位市民重伤躺在医院里。
    想到这里，史蒂夫自责地揉了揉眉心，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托尼和黛西同时望着这样善良的美国队长，不约而同地露出复杂神色。
    ——没错，虽然莫里亚蒂认定黛西会将美队的秘密深藏在心里。
    但他显然低估了夏洛克对黛西的了解，以及黛西对史蒂夫的信任。
    她想了想，最终在夏洛克的审视下，全盘托出。
    于是，此时的托尼，看向角落里深深自责的史蒂夫，他也跟着欲言又止。
    这样的队长，身体里怎么可能装着九头蛇的灵魂？
    托尼简直要怀疑人生。
    他身边的黛西同样喃喃自语：“不止队长，我现在看这里的每个人，都像九头蛇卧底。”
    托尼：“甜心……”他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焦糖色的大眼睛。
    结果，例行至复仇者基地视察敌情（划掉）的查尔斯和埃里克，一眼就看见了亲近值超标的托尼和黛西。
    俩人当即警铃大震。
    数秒钟后——
    很快就变成4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黛西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美国队长设计红骷髅对X教授大脑的剥夺，以及驱逐变种人”事件，否则埃里克就不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了。
    可查尔斯的善良指数和史蒂夫旗鼓相当。
    所以，他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很快提出，他有办法。
    彻底了解一个人的内心，没有比心灵感应更直入灵魂的方式了。
    为了让过程更加顺其自然，查尔斯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个方法，可以帮助黛西恢复记忆。”
    果然，他话音刚落，一直静静坐着的史蒂夫，湛蓝色眼睛亮了亮。
    可托尼又入戏地说了声：“得了吧，每次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