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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

      发生的事,她是怎么回来的?好像已然记不得了。
    可她朦胧间却记得,她昨日似乎看见沈谦之了。
    是烧纸的缘故么?可她好似又记得,昨天她根本没来得及烧纸。
    玉翠端着净脸的木盆进屋时,便瞧见孟妱已醒了,忙道:“姑娘醒了。”她将木盆放在一盆,走过去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热总算退了下去。
    “玉翠,我这是怎么了?”孟妱只觉身上还是有些发软,她撑起身子问道。
    玉翠忙在一旁将她搀扶起身,一面缓缓走向外间,一面轻声回着:“姑娘连日来茶饭不思,又在城门口吹了那些的风,昨儿是发热了,还晕在街上了。”
    闻言,孟妱面色泛红了些,她垂下了眸子,接着便听见她继续道:“幸而郎君赶回来了,正碰上了,便将您带回来了。”
    孟妱正缓缓向外走着,听得她如此说,倏然侧过首问道:“你说谁?谁回来了?”
    玉翠圆睁着眼,缓缓回道:“郎君啊……”
    “他现下在哪里?”
    玉翠觉着她的手忽而被孟妱攥的很紧,知她着急了,忙道:“在云哥儿的屋子里呢。”
    孟妱忽而松开了玉翠的手,待走到门首,又停住了脚,还是踅回了面盆前。
    她净了面,又接过玉翠递过来的漱口茶,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这才缓缓问道:“……他没事罢?”
    玉翠捧过帕子,柔声回道:“郎君身上有多处旧伤,加之连日来不停赶路,精神难以支撑,现下该是还未醒来呢。”她其实已尽量将郎中的话,说的很轻了,怕是原话转述,姑娘更是放心不下。
    孟妱神情顿了顿,点了点头。
    须臾,门外便响起了咳嗽声,孟妱朝窗前瞧过去,见沈谦之正披着氅衣坐在院子中。只一瞬,她便又缓缓低下了头。
    接着,便又是一阵咳嗽,听着比方才还要严重一些,却像是刻意压抑着一般。
    “还是将你吵醒了……?”见孟妱掀帘子出来,沈谦之忙起身问道。
    孟妱微微摇首,走至他身侧坐了下来,玉翠在旁提了一壶热茶,斟了两盏,放于桌上。
    见他唇色寡白,眸中还隐见血丝,孟妱不禁问道:“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沈谦之亦撩起衣袍坐了下来,虽然他确实已累极,但他稍有意识,便急切的起身了。见他确是在戚家,知孟妱就在他旁侧,心便又缓了下来。
    他怕会吵醒她,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在院儿里等着她,如此,她一出门,便能瞧见他了。
    见孟妱如此问,他浅笑了一声,道:“不碍事的。”
    闻言,孟妱轻蹙起了黛眉。
    少时,沈谦之又改口道:“其实还是有些疼的。”他觉着,日后,他要尽量什么事都不瞒着她。
    说罢,又说了一句:“只是不愿让你担心我。”
    孟妱抬眼看向了,片刻后,只他又低声道:“……这句也不太真。”他是既想让她担心,又怕她担心。
    说罢,一旁的玉翠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垂眸瞧见孟妱红着的耳垂,忙合上了唇,停了一瞬,道:“屋里还有些活计,奴婢先下去了。”
    玉翠走了,沈谦之单手将身侧的茶推给了她,缓缓道:“还热着,用些茶罢。”
    孟妱顺着视线瞧见了他手上的几道暗色血痕,那双拿笔批注奏折的手,已不如从前那般白皙洁净,上面不仅有数道杂乱的暗血痕,还被晒的发红。
    她知道,他这伤,是为了濧州城的百姓,但也是为了她,为了戚云。
    从前那个温润儒雅玉树临风的少年,他样样都好,只是不爱她罢了。
    而眼前这个男子,他说,会等着她。
    她更觉出了方才一番话中,他的小心翼翼。
    孟妱低头轻捧起他推过来的茶盅,喝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缓缓流入她的口中,似乎也暖入她心田了。
    *
    晚间,戚云也回来了,见沈谦之又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自是有千万种欢喜涌上心头,至少,他不必怀着歉疚过一辈子了。
    方送走了郎中,他一回身,便见沈谦之又要往外走了,忙回身将他按住:“阿妱现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