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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帕子展开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就后悔了。上面书着的是:只愿君心似我心。
    他还是扯起了一抹笑,只是不大好看,“这是……写给戚云的?”
    “不、不是,只是替别人写的罢了。”孟妱低声回了一句。
    只是这一句话,沈谦之竟止不住从心底笑了出来,“我来替你写。”说着,沈谦之便大喇喇的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还朝卫辞吩咐了一句:“还不拿笔来?”
    70.  第 70 章   “大人竟也有耍无赖的一……
    卫辞面色极为难看, 但主子的命令亦不敢违抗,只气鼓鼓的往书房走去,不足片刻, 又折身回来,没好气道:“找不到笔。”
    戚云的书案收拾的一向甚为整洁, 连笔搁都是放在柜子中的。卫辞跟着春儿混了几日,自是知道的, 可他确实没有那翻寻的心思了。
    玉翠讶异的瞧了一眼卫辞, 连忙欠身对沈谦之道:“郎君, 还是奴婢去取来罢。”
    沈谦之将帕子细瞅了瞅,又说了一句:“将镇纸也拿来。”
    玉翠欠身应着,便向书房去了。她打开柜门瞧了瞧, 便将挂着数支兔毫的搁架一并取了下来。从前栖云院一向是玉翘在伺候的,她几乎从未踏入过,自然也不知沈谦之的习性,惯用何样的笔,一时竟踌躇起来。
    少时, 孟妱缓缓走了进来, 抬手轻拈起一支,轻声道:“就这支罢, 他惯用这般的。”
    “谢谢姑娘。”见孟妱来解了自己的困, 玉翠自然是高兴的, 她抬手取下那支笔,拿在手中细瞧了瞧, 这才发觉,竟与姑娘平日爱用的笔很是相像。
    玉翠不禁低声说道:“还是姑娘懂得郎君。”
    闻言,孟妱怔了一瞬, 将视线落在了玉翠手中那支兔毫上。她描了他的字,整整三年,他们二人的字迹,有时甚至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自打她离开沈府以来,发生过了太多的事情。她原以为,沈谦之这个人,早已在她心里被淡忘了。但她今日才发觉自己错了,那经年的欢喜与倾慕,不仅仅在于对这个人的情感,而是他整个人,他的一切。
    不知不觉都刻在了她的心里,它们从未消失,只是被掩盖而已。即使那份情义会散去,而曾经留下的痕迹,却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孟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罢了,随你拿哪一支罢。”
    玉翠知是自己失言了,忙抿上了嘴,踅回身又将柜中的镇纸也带上,随后便跟着孟妱向外走去了。
    出了房门,玉翠瞧见在石桌前坐得端正的沈谦之,他垂眸看着桌上铺着的帕子,唇角处勾着浅浅的笑意。玉翠忍不住凑近孟妱耳边低声问道:“奴婢怎的瞧着郎君今日……与平时大有不同,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孟妱侧眸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她的话,只转道:“你还是将笔和镇纸送过去罢。”
    见玉翠应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小步子,朝沈谦之走了过去。孟妱才缓缓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沈谦之身上,他嘴角确实有笑意在,可也不知怎的,她瞧着他这般笑意,却觉出一股落寞之意来。
    沈谦之接过镇纸,将它轻压上帕子上方,又拿起了笔,顺着那句诗继续写了下去。
    “你哥哥在京都安好无事,在你离京没多久后,陛下便将他放了出来。”沈谦之埋首写着,倏然低声说了一句。
    孟妱就坐在离他不远坐的圆凳上,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的话。
    “……陛下,如何了?”一时间,她到底是叫不出一句爹爹来,只这般问了一句。
    听得孟妱如此问,沈谦之便想起了温承奕给他的信,若信上内容确凿,大皇子谋反、二皇子自戕,那想必圣上内心定是不好受的。
    但现下并不是告诉她的好时机,他想拼一拼。若是他能安然无事的回来,他便亲口告诉她,再亲自带她回京城去。
    “陛下身体康健,你无需担忧。”沈谦之抬眸看向她,沉声说道。
    孟妱微微颔首,露了一抹浅浅的笑。
    她今日穿着浅桃色的衣裳,鬓间簪着一串珠钗,她笑的时候,鬓间的珠钗也跟着动了动。
    “一直以为你只喜爱穿素色的衣裳,这般装扮,却也是好看的。”他不由得说道。
    此话一出,玉翠便在一旁忙朝卫辞使着眼色,见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