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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但你不要再出事了,好吗?”
他真的怕这样下去,他再控制不了自己了。
见孟妱仍锁着眉头,他又道:“出了这样的事,宋庚的余党怕也不会安宁。让我来濧州,是圣上的意思,所以,我不能让你出事。”
“明日,我会让人去戚家将你的一应物件拿过来。此处有圣上留给我的暗卫,还有卫辞,都会在这客栈守着。”
天色已暗了下来,凛冽的寒风徐徐往屋里吹着,一阵寂静过后,孟妱缓缓开口道:“好……”
她直觉沈谦之不大对劲,还是妥协了。
闻言,沈谦之紧皱着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开来,他彻底依靠在了门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了半晌,低声对孟妱道:“你早些歇下罢。”
不等孟妱答言,他便已单手将门拉开,走了出去。
待走过了那扇门,沈谦之才扶住了廊旁的护栏,方才屋内的光纤暗了些,孟妱并未瞧见沈谦之额间早已渗了细细一层汗。他已有太久不曾拿剑,又不曾像今日这般打斗过了。
沈谦之轻吸了一口气,将长袖挽了起来,右臂内侧的布料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已透过亵衣渗了出来。
65. 第 65 章 “……他待你好吗?”……
卫辞去送了戚云回家, 沈谦之便一人走去孟妱间壁的厢房。
房中炭火倒是备着,他缓缓将外衣从右臂处脱下来了,搭在了一旁的木架上。轻挽起袖子, 起身去里间用清水将伤处洗了洗。
“官爷。”门外响起了小厮的声音,沈谦之才想起来他方才让人去备了药。
“进来。”他低声说了一句, 见那小厮走进来,他又道:“把水倒了。”
小厮连连躬身点头应是, 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 便忙忙的走入里间, 瞧见一盆血色的水,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将水盆端起快步朝屋外走去了。
沈谦之起身走向外间, 坐在了桌旁,他抬手上了半天的药,却不大容易。
那刀伤在他右臂后侧,他连瞧起来都不大方便,不一会儿, 胸前已起伏着喘起了气。
须臾, 门前又响起了叩门的声音。
沈谦之皱了皱眉头,直起了身几步走去门前, 面上有几分不耐, 待拉开门瞧见门首站着的人时, 身形僵住了片刻,他低声道:“……你怎的来了?”
他抬着的右臂还不曾放下去, 孟妱一抬眼便瞧见了那道伤口,黛眉微微蹙起,她启齿问道:“需要我帮忙么?”
虽是如此说, 但她人已朝房内走入,沈谦之忙侧了侧身子,将房门合上了。
孟妱见桌上摆着几块浸着血色的纱布,终于什么也没说,在桌旁坐了下来,沈谦之只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亦是一句话没说。
沈谦之随着坐了下来,犹豫了一瞬,才将右臂抬了起来,搁在了桌上。
“这个……是要涂在这里么?”孟妱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光是瞥见那伤口,已让她心内起了不适。她手中拿着小瓷瓶一时竟不知要如何下手,不禁怀疑她或许不该来的,可思及他身上的伤亦是为了救她与兄长,便忍不住想来瞧瞧。
沈谦之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嗯。”
这药似是涂了漫长的时间一般,沈谦之总是一声不吭,可她瞧着这伤口却又不像是不会疼的样子,行动起来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孟妱只是注视着他的伤处,而沈谦之的视线却从未从孟妱身上移开过,见她涂好了药,替他整理着衣衫,他还是问了一句:“……他待你好吗?”
孟妱松开了他的衣角,怔了一瞬,方反应过来沈谦之口中的“他”是戚云。
她虽不知沈谦之为何有这般误会,但思虑了一瞬,还是低声应了一句:“是好的。”
她的回答,本该是他想要听到的。可真正亲耳从她口中听到这话时,却觉着心内有种莫名的刺痛,手臂上的伤所带来的痛感与此相较,全然不及。
沈谦之心间一紧,他伸手将袖子敛起,稳了稳声线,颔首道:“多谢。”
“今日应是我多谢大人相救。”孟妱起身低低的回了一句,便向外走去了。沈谦之忙起身跟着,直至看着她的房门紧紧合上,他才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