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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的一声被合上了,孟妱仍怔在原处。
“阿妱……”榻上的人又是一声低语。
孟妱忙回神走上前去,拿着帕子竟也不知从何处入手,举在他身上半晌没有动作。
“阿妱……”戚云又唤了一声,手一抬便将孟妱举在他身侧的手握住了。
手背上传来滚烫的温度,孟妱心内被吓了一跳,欲拿帕子于他擦拭,奈何手又被他攥住了。只得另一只手拿过帕子,轻轻替他擦拭。
良久,戚云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了些,孟妱亦觉腿脚发酸,已在地上蹲不住了,便稍稍起身沿榻边坐了一点子。欲抽回手,却发现仍是不能。
翌日,先醒来的人是戚云,夜间朦朦胧胧时,他便一直梦见孟妱,甚至梦着她躺在他的怀里,正如他在桥上拥住她时一般。
醒转过来时,见人果真躺在他胸前,一旁的小桌上放着药碗,她身上披着的是他的衣裳。
戚云觉着身上各处都是疼的,可心却是暖的,甚至还活蹦乱跳的。
仿佛只要她在,一切便都不算什么。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这便是欢喜一个人。
烧了一夜的人,此时耳根又红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却在她身侧停了下来,没有经过这个女子的同意,是多么唐突。
他万不能唐突了她。
片刻,戚云还是将手轻轻放了下来,他垂眸瞧着胸前枕着的女子的面容,唇角不住勾起笑意。
只这一刻,大概足以令他终身回味罢。
瞧着孟妱恬静的睡颜,他还是将眸子移开了。
他得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一些,万一它吵醒了这个姑娘。
门“吱呀”的一声,戚云忙紧闭上了眼。
孟妱听着声音,黛眉轻蹙,亦缓缓醒转过来。见自己枕在戚云的身上,忙坐直了身子,从榻旁站了起来,走向门前去接香音手中的木盆。
却听她道:“你累了一夜,如今去歇着罢,换我来。”
孟妱原是仓皇失措的,但见香音面色淡然,心内这才稳下了些,但还是觉得有些窘迫,见她如此说,亦忙出了屋子。
“三姐儿,过来,快来。”
孟妱甫一出屋子,便听老太太在门首冲她招手,她知老太太又是将她当作她女儿了,忙轻提裙角走了过去。
孟妱上前后,老太太便牵起了她的手,颤颤巍巍的往屋里走去。
“来,三姐儿,瞧娘给你留了什么?”老太太将孟妱牵至里屋的小几前,与她指着几上的一盘枣泥糕,“你最爱吃的。”
因着老太太的身子,戚云受伤之事皆瞒着她,孟妱也敛去脸色的神色,微微笑着道:“老太太吃好便是了。”
“怎的不爱吃了?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又闹你了?”老太太拈起一块枣泥糕,叹了一声,又缓缓放下了,“你且安心,既是你已怀上了他的骨肉,你爹那里,自有我去说。”
虽是老太太糊涂认错了人,但这到底是别人家的秘事,孟妱知道不该任老太太说下去,忙拈起一块枣泥糕放入口中,半晌道:“多谢老太太。”
老太太这才笑了笑,轻拍了拍她的手。
*
府衙迫于百姓的压力,将城门封锁了几日,仍是解了封,只改为排查出入城记录。
在封城那日之后,原先几家挺着没关的赌坊,一夕之间尽数关了门。
若说是新禁毒令起了作用,却仍是有几家小赌坊在偏僻之处偷开着。戚云下的文书注明,所有赌坊中的人,无论是何身份,官府都会重新替其安排一份营生。
不少赌坊的老板,皆会趁此机会寻官府敲一大笔银子,以补偿其损失。
可一夜关掉的那几间赌坊的老板,却未有一人去过户部。
经了戚云之事,沈谦之便觉此事甚有蹊跷,是以早早便寻到了知府宋庚的府上,欲借他知府之力,严查此事。
守门的下人回说知府大人暂不府上,说罢便领着沈谦之去了书房。
宋庚书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便有一股异香扑面而来,沈谦之微微蹙眉,才慢步走了进去。
宋庚的书案一团杂乱,沈谦之只暼了一眼,便坐去了旁侧的椅子上。他手有一搭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