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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孟妱提裙快步走入屋内,沈谦之倚在榻上,面色比方才好了许多。
她正要说话,一旁的郎中瞧见她手中拿着的药草,问道:“夫人竟寻到了鬼针草?”
孟妱垂眸望了一眼,她险些忘记她拿到了鬼针草。
不,这是李萦拿到的……
她下意识抬眼瞧了一眼榻上的沈谦之,他灼灼的目光也正望着自己,“是,我寻到了。”
她声音极低,眼眸低垂,再不敢瞧向榻上之人。
遵大夫的嘱咐,她将鬼针草煎好端至榻前,沈谦之接过了药碗,道:“我自己来罢。”
孟妱怔了一瞬,缓缓将药递去他手中,他喝着药,她便一直低垂眼眸。
沈谦之几口喝下了碗中的药,瞧着她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
孟妱依旧垂首,置若罔闻。
她鬓边落下几缕青丝,裙角也有些脏污,整个人瞧着甚是倦怠,沈谦之不由自主的伸手掠过她脸侧的青丝。
冰凉指尖无意中触到她脸颊,她忙回神道:“大人喝完了?那我去将碗收起来。”说罢便逃也似的站起身来,拿过沈谦之的手中的碗,径直出去了。
孟妱踅回屋内时,沈谦之已躺在了榻上,榻上只有一床锦被,加之他身上还带着伤,思忖一瞬,她还是道:“外间小榻上也有被子,我……”
“就睡这儿罢。”沈谦之撑起身子,向里挪了挪,见他神色有些吃力,她忙过去扶了他一把。
熄了灯,眼前黑下来后,周遭一切的声音忽而变得别样清晰。
她甚至能听见沈谦之平稳的气息声,良久,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今日出去,是不是伤到了何处?”
或是因此处没有女郎中,她在林子里受了什么伤,也不大好意思说。
但却听她道:“没有。”
“是遇着什么东西,吓着了?”沈谦之问着,撑着将身子转了过去,耐心道:“日后,莫要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话落,并未听见面前人的回应,良久,她的声音微哽:“不是,没有。”
“那是——”
“没有,没有,都没有。”孟妱再也憋不住呜咽出声,侧身环上了沈谦之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怀中,“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孟妱柔软的身子就这么扑进他怀中,她发间的清香也钻入鼻尖。她在他面前一直小心至极,从不会如此“放肆”。她如此反常,怎能是没事?
可眼下,他若是强问,也只怕是问不出什么。
顿了顿,他伸手轻抚上她发丝,道:“好,等你何时想说了,再与我说。”
听见这话,孟妱哭的更狠了,她亦想起了嬷嬷与她说的话。
坦诚相待,方补修补情意。
可……若是他们原就没有情意呢?
那日,她穿着李萦的衣裳,抢了她原本属于她的夫君。
如今,李萦回来了,这便是所谓的天注定罢。
但她已与他真真实实的度过了三年,此刻,她又这般贪恋他怀中的温度,“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声啜泣道。
这三个字,在他心头狠狠划了一刀,真正该说这三个字的人,该是他才对。那天清醒过来,他便该说这三个字。可他却难以启齿,他所犯的是何等低劣无耻之错,岂是能用这三个字抵消过的。
他似乎还记得怀中女子从前欢腾的模样,也知道,这一切都毁在了他的手中。
她曾经,是那般美好。
沈谦之缓缓从她头顶拿开了自己的手,他向来自诩清廉高洁,可与她在一处,他便是如此肮脏不堪。
他蜷起了自己的手,搁在半空中,任她抱着,直至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17. 第 17 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因沈谦之身上带着伤,是以他们第二日便回了京城。
沈谦之在府内修养了几日,便已无大碍,去上朝了。
这日他前脚才走,孟妱便带着玉翠出门了。她原不打算带任何人,可若是孤身一人出去,难免会引起府上人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