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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马时崴了脚。”她垂着眼睫,终是改了口。
“很疼?”沈谦之这才彻底停下了步子,回身问道。
“嗯。”孟妱轻点着头,回了一句。
男子定定的瞧了她半晌,抽开了自己的手,只反隔着衣料抓着她的小臂,“回去让李嬷嬷给你上些药罢。”
手上的温度骤失,沈谦之的步伐也不像方才这般急促,缓了许多。孟妱被他“抓着”,也跟着怔怔的走在他身侧,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出几年前的春日,她从园子里编了两只花环。
一只插满水仙花瓣的,是给李萦的。
李萦素日喜爱淡雅之风,衣着也总甚是素净,一副清芬怜绝之态。水仙号称雪中香,含香体素欲倾城,与她最是相称。
还有一只,只缀着几片竹叶,是她预备给沈大人的。那日因着她要去肃毅伯府,便一并带上了,毕竟,她与沈谦之不算相熟,而李萦是他表姊,便欲相托与她。
“萦姐姐。”孟妱有意将两只花环背在身后,强掩住唇角的笑意,趁李萦不胜防时猛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李萦身穿一袭蔚蓝色襦裙,坐在沈谦之对面,眼眸泛红,身侧的玉手被沈谦之紧紧握住。
自那起,孟妱才知,沈大人原来欢喜萦姐姐。
那时家中长姐已订了亲,她的未婚夫婿也时常会偷去阿姐房中,与长姐这般十指交握。
忽而,孟妱心内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一般,即便他们如今已是夫妻,他的手,她依旧碰不得,不是么?
“郎君与夫人,怎的回来的这样早?”
李嬷嬷正坐在暖香苑中做着针黹,便见沈谦之“拖”着孟妱走了进来,听栖云院中的婢女说今天沈谦之带着夫人出去了,她只当这小夫妻是回转了心意,可眼下瞧着二人的脸色皆是不对,只得讪讪得上前问道。
“怀仪脚上伤着了,烦嬷嬷寻出玉灵膏来给她用一些。”沈谦之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直入正题。
李嬷嬷忙扶过孟妱,担心的俯身探看着:“伤着了?怎会伤着的?”
她扶着孟妱坐至屋内的椅子上,很快吩咐玉翠拿来了药膏,正要与孟妱涂抹,却见她反将双足藏回了裙下,道:“我觉着,现下没那么疼了,这药也不必上了罢。”
沈谦之闻言眉心微拧,接过李嬷嬷手中的药膏,“我来罢。”说着他便蹲下身子,大手朝她的纤足探去。
孟妱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真的、真的没那么疼了……”
若让他发现自己脚踝丝毫不曾红肿,怕是他今日更要怒了。
可孟妱的这点子小心思,却不足瞒过沈谦之去,他抬眸瞧了一眼孟妱,便缓缓起身,将手中的药膏放回小木匣内,声音淡淡道:“李嬷嬷,你先出去。”
“郎君……”李嬷嬷瞧着情形不对,忙低声道。
“出去。”沈谦之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嬷嬷甚少见他如此,心内不禁生出惧意,可又心知这位沈大人,并未做事出格之人,便退了出去。
“怎么,如今还学会扯谎了?”沈谦之颀长的身子立在她身前,午后日光透过纱窗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孟妱自知理亏,连句否认的话也说不出口。
屋内一阵漫长的沉寂后,他再次开口:“栖云院诸事有玉翘打理,日后,你只交给她便是。”
言外之意,以后要她少往栖云院去。
说罢,沈谦之便敛袖离去。
孟妱紧咬贝齿,将眼眶里的泪强忍了回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夫人。”李嬷嬷并未走远,只在屋外远远的守着,见沈谦之离了暖香苑才忙走回主屋来。她虽心疼着孟妱,可她也知道如今郡主以嫁为人妇,这许多苦,是她帮不来的。
李嬷嬷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玉灵膏,将孟妱扶着坐回了桌前,动作轻柔的替她褪掉了绣鞋,将药膏在掌心搓热缓缓的揉着她的脚踝,“即便觉着不疼了,也该上些药的,以防万一。”
揉着揉着,孟妱“啪嗒”掉了一滴泪。
“怎的?弄疼夫人了?”李嬷嬷忙松了手上的力度。
孟妱顺势点着头,“疼……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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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妱在暖香苑一连待了数日,都不曾出去,对外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