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吗？”裴黎宁默默地翻白眼，试图用自己地精神力找到藏在这个世界的系统。
    然而系统这一次却学得精明，把她的精神力禁锢得愈发严实。
    裴黎宁深呼了一口气，暂时放弃了抵抗：“他的昏迷跟你有没有关系。”
    “某种程度上，算是有吧。”系统见她放弃挣扎，心情好了许多，甚至开始有问必答。
    “所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咯。”裴黎宁皱了皱眉，从缝隙里观察昏迷中的男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原本会成为自己又一个徒弟的家伙。
    看他这个样子，怕不是也是相当棘手。
    “对。”系统爽快地承认了。
    【世界线修正中】
    裴黎宁恼怒地听到这样的声音响起。
    其他人见傅念格的身上检查不出问题，也只能选择陆续离开，最终病房里也只剩下不肯离开的裴黎宁。
    不知过了许久，天色甚至已经变黑，而裴黎宁坐在一旁仍未离开。
    看着打开的窗户旁随风扬起的窗帘，裴黎宁突然冷笑了一声。
    “别装了。”
    病床上的傅念格就那样睁开了眼，月光泄在他的身上，他扭过头眼睛却比月光还亮。
    那个瞬间，仿佛有万千的思绪传递了过来。
    “师……”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喊出来。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喊出那个称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黎宁，所以才在醒来后依旧装睡。
    “所以下午的时候，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裴黎宁站在病床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念格，右手拽着他的衣领，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傅念格低头看了一眼裴黎宁的手。
    完了，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很想触摸。
    连他也分不清这想法究竟是程开意、任飞白、庄云天、爱丁顿中谁的想法……又或许，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欲望。
    “你今晚还没吃饭吧，我让人送来麻辣小龙虾怎么样？”傅念格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你为我受苦，唉。”
    裴黎宁听完这句话，顿时一震。
    他说完话后无意识地捏了捏下巴，这是程开意思考时的习惯，脸上始终挂着的笑是跟任飞白如出一辙，而只有庄云天知道她喜欢夜里吃小龙虾，而最后总爱叹气的语癖却是爱丁顿的。
    傅念格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裴黎宁皱着眉头，却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松开了手。
    按道理说，就算是bug，其他人的记忆也不会窜到傅念格的身上才对。
    系统也没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修正，她一时间竟然想不通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出现。
    傅念格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她，心里没由来地浮现上来一抹委屈。
    四段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之后，那些日子变成了他以另一个名字亲身经历过的四次人生。回忆起过去，更像是自己的灵魂被切成四个□□。
    对于裴黎宁的感情，也深深地植入了他的脑海里。
    往日里就算追求不成，他好歹还能跟裴黎宁以师徒身份亲密相处，而现在的他反倒成了陌生人。
    便是接近也没了理由。
    裴黎宁退了几步，依旧没有和他答话的想法，傅念格愈发颓丧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涌入了不少记忆，他依旧觉得自己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未想起。
    然而裴黎宁在他身旁的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他的思绪也就随着飘忽不定，一会回忆过去，一会偷看裴黎宁的动作。
    就在他觉得口干舌燥，刚刚拿起水杯的时候。
    裴黎宁突然开了口：“你喜欢我吗？”
    傅念格手一抖，水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程开意，任飞白，庄云天，爱丁顿……”裴黎宁一个接一个地念出名字，看着面前的人脸色变化莫测，“还有傅念格。”
    不知过了多久，傅念格抬起了头注视着她。
    “是的。”他的睫毛微微翕动，蝶翅一般轻柔，“我喜欢你。”
    然而这份感情，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回应呢。
    裴黎宁的动作却跟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只见裴黎宁轻轻地叹了口气，表情中多了几分安慰，仿佛找到谜底的最终结果。
    “我知道了，是时候结束了。”
    说完这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裴黎宁伏下身子，凑近了刚刚支起身子的傅念格。
    异常柔软的地方触碰到了他的唇，一触即分。
    “再见。”
    距离傅念格只有毫厘的裴黎宁微微侧头，冲他微笑告别。
    傅念格睁大双眼。
    他——想起来了。
    *
    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
    傅念格睁开眼，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但这一次……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