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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随后是忙乱的一上午,抢救室的医生走出,宣布于朔抢救无效死亡,作为家属,乔爱苏随警察去派出所了解情况,苏景修陪同。
警察说,犯罪嫌疑人有精神分裂症病史,行凶时疑似发作,具体要等精神鉴定出结果。警察出示犯罪嫌疑人的资料,两人同时愣住。
照片和名字很熟悉,是那位去世受害者的哥哥,警察搜到他留存的信件,内容对两人保密。
乔爱苏和苏景修猜到了,信件是遗书。哥哥出院后得知,当初害他妹妹的罪犯患上白血病,要输她儿子的血救命,于是他在她儿子抽血当天,杀掉她的两个儿子,为妹妹报了仇。
他们心中只余唏嘘,比起逝者家属要用一生去治愈再难治愈的苦痛,下半生都活在想念和孤独里,加害者所经受的惩罚,简直微不足道。
而在医院的移植仓,苏娴正休息,有护士推门进来。
医院规定移植仓为无菌环境,护士没摘口罩,只露出双眼,她轻声问苏娴:“苏娴女士,你还记得我吗?”
护士两手空空,苏娴仍涌起难以言喻的恐慌,她虚弱的身体极力后撤,后背抵住床面:“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你做过什么。”护士逼视着苏娴,眼中憎恨几欲溢出,“于立群□□我那天,你就在旁边看着我,你不记得我的眼睛么?”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苏娴发狂大叫。
因她气息弱,她的喊声也低,不如普通人声稍高些讲话,而移植仓附近极为安静。她想去按呼叫铃,手没劲,怎么够也够不到。
“你的两个儿子刚刚都死掉了,被另一位受害者的哥哥杀了,一地肠子一地血。”护士噙着报复的快意,掰着手指娓娓道来,“小儿子一刀毙命,大儿子身中九刀,八刀致命,一刀切在命根子上。真好呢,他的命根子断了,你的命根子也嗝屁了。”
她憎恨他们全家,她日夜盼着他们死,理智告诉她不应为罪人赔上她的人生,情感告诉她不杀死他们她会永受折磨,今天,她解脱了。
尽管剩下的一个要再等十几年,等就等吧,这十几年中,或许世界上就能有更令她留恋的、能留住她的存在。
“你……”听闻儿子死讯,苏娴目眦欲裂,气息急促。
她面色发绀,胸口剧烈起伏:“你骗人!”
不可能的,儿子不会死,儿子死了她怎么办,谁来拿血救她?小儿子没死该多好,乔爱苏会拿血交换监护权的,她要活啊,她要活啊!
想活的念头疯狂侵蚀着苏娴,她手在空中乱挥乱抓,想借力按铃,想掐死护士,什么都没抓住。
“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大学都还没毕业!”好友自杀,读过好友单独留的绝笔信,护士悲痛万分,她们的人生竟毁于同一人之手。
那人的势力她无法抗衡,照片捏在他手上,她没勇气去抗争、去反抗,她惧怕照片被散播,惧怕被流言和恶意揣测击倒,幸好终有好心人为她们讨回公道,护她们周全。
“你的儿子一个死在十八岁,一个死在四岁。”护士嗤笑道,“哦对,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
在派出所待了会,乔爱苏手机再度响起,忘设成静音,她对警察说:“抱歉,我接个电话,医院的。”
“……什么?”她大惊失色。
第59章
苏娴死了。
清髓后的患者健康状况极差,种种诱因催动下,儿子的死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赶到医院,乔爱苏听苏娴的主治医生说,事发时护士在写病志,他们奋力抢救,仍未能留住病人性命。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艰难地道出:“医生,你们辛苦了。”
一天三人死亡,乔爱苏受到的冲击太大。她是直系亲属,苏景修扶着她离开疗区,去开苏娴母子的死亡证明。
“我们告知狱方吧。”她说。
“好。”苏景修说。
“三”的数字在脑海回荡,复杂的情绪占据乔爱苏的大脑——昔日种下的因,终在某天结下该有的果。
在警察讲出嫌疑人时,她就已擦掉眼泪,她没再为死去的、血缘上的亲人悲痛,渐渐冷静了。
“苏苏。”电梯里只他们俩在,苏景修迟疑着问乔爱苏,“你对你弟弟……”
“说这个,好像没什么用了。”乔爱苏回想苏娴的反常言行,一早透出端倪,是她没察觉,“是我冲动,苏娴大吵大闹不准我看弟弟,怎么会没两天就转了性,想缓和关系呢。”
“你就当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吧。”苏景修眼一闭心一横,都暴露阴暗面了,那索性暴露到底,“他们不值得你悲痛。”
“我早该懂的。”乔爱苏只觉怪怪的,说憋闷吧,她根本不憋闷。
是她太冷血了。也好,她冷血,他阴暗,他们天生一对。
“他们没照顾过你,只坑害你,没付出过,只在索取,你不要背上道德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