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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得他说过的话。
    他说:“我这十八年一直在被推着走,上兴趣班,文理分科,填报志愿,估计研究生毕业入职的公司也会由家人安排,人生从头能望到末尾,从没遵循过内心的指引。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感到轻松,感到我是为自己而活,我的存在有了新价值。”
    她记得,是他忘了。
    望着沉默的乔爱苏,苏景修回想高一冬天的某个早晨。班主任订了报纸,每天带刚投递的报纸来上班,在早自习翻看,有的同学爱看报纸,会趁下课围到讲台边翻阅。
    那天乔爱苏看完报纸回座位,整个人郁郁寡欢趴在课桌上,意志消沉,他猜不出她难过的缘由,只能在小卖部买了包她最爱喝的草莓味三角牛奶,以值日扫地的名义经过她座位,再偷偷从袖子里滑出,装作不经意放到她手边。
    后来他才知道,当天报纸头版报道本市扫黄打非成果显著,配图是警察抓获的卖淫嫖娼者,他们抱头蹲在墙边,惊惶羞赧如丧家之犬,其中就有她的父亲乔志诚,她因此而沮丧,深受冲击。
    她想摆脱的来自原生家庭的阴影,他保护她,帮她摆脱,再没人敢来纠缠她了,多好啊,他以为他们会好一辈子的,为什么其他的都在走上正轨,向着美好进发,爱情越来越下沉。
    提着大包小包开门,苏景修放下它们,乔爱苏拿出首饰盒,打开盒盖,送给寿星,他的母亲柴莉:“阿姨,祝你生日快乐,我上次去罗马旅游,在首饰店相中的这枚蝴蝶胸针,感觉很衬你。”
    “苏苏,谢谢你。”柴莉拉着两人的手,把他们手掌叠在一起,满眼的欣慰,“阿景,你平时多陪陪苏苏,没必要太拼。”
    类似的动作唤醒苏景修的心魔,那一幕似诅咒般回荡在脑海,他勉强镇定心神,答道:“妈,我会的。”
    “她呢?”他问柴莉。
    知道儿子指的是她妹妹、他的生母柴茵,柴莉说:“堵车了,她过会到。”
    “那……我到厨房帮我爸打打下手,妈你和苏苏聊会天。”苏景修急于逃离魔障的画面,躲进厨房去找他爸了。
    马上分手了,今天是她最后一趟来苏景修父母家,尽力扮演暖心形象,来个完美的谢幕吧。乔爱苏和柴莉聊起苏景修的新剧,在被问及感情时编造他们的高甜日常,编到饭菜做好柴茵进门一家人落座。
    献上祝词,正式开饭,饭后收拾桌子时,苏景修的父亲苏振江唤道:“阿景。”
    “爸,你说。”苏景修擦完桌子,收拾好碗筷,听候老爸指示。
    归根结底是他们事做得不地道,他们本该在儿子出道后施压,逼儿子公开恋情,也少让人家姑娘受委屈,与妻子妻妹商议过,苏振江选在妻子生日这天挑明:“早点退圈吧,你俩早点公开。”
    苏景修看向柴茵。
    “这也是我的意思,阿景,别拖了,六年不短了。”柴茵说。
    儿子高考后,柴茵坦白她隐瞒他十八年的身世,他一度崩溃,消失数日,回来时对他们说,他已签了娱乐公司的合同,准备出道做偶像,打破他们为他定好的未来。
    花了一年,他终于肯接纳事实,改口叫她一声“妈”,天知道这些年来,她做梦都想儿子能这么叫她。
    柴茵叹了口气,又道:“你当初签合约和谈恋爱,为什么不早跟我们说,你都走演戏的路了,那当初当什么偶像,直接当演员不行吗?从你告诉我们你谈恋爱到现在,四年了,你总说会公开会公开,到底要拖到哪一年哪?”
    原想当着苏景修家人的面假装甜蜜,留些面子,见三位家长催他公开,乔爱苏改了主意。苏景修当爱豆的动机,是因身世赌气,和家人对着干,柴茵反对他进演艺圈,他就偏要进,明知没天分还想挑战,不肯服输不肯低头。
    她和他过不下去了,虚假的恩爱没意义,那何必让他背负无谓的压力。
    “不用了。”她说。
    “苏苏,你这是什么意思?”柴莉讶然。
    “你啊,也没天分,非去唱歌跳舞,弄得身上全是伤。”想到六年间儿子练舞练得满身伤,柴茵心疼不已,语带埋怨,“早知道我就该找你公司谈,出违约金让你解约,你也不会被偶像规则祸害,束手束脚的没勇气,谈恋爱都不敢承认。”
    前十八年,苏景修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有温暖的家庭、感情甚笃的父母和最可爱的亲人们,而后世界崩塌——原来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早就知道他并非他父母亲生,和他们无血缘关系,被蒙在鼓里的只他一个。
    父母为抚养他,舍弃了有亲生孩子的机会,把全部的爱留给他,而他呢,他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偷,偷走本应属于别的孩子的一切。
    凭什么要在最美的时刻打破他的梦,撕破梦幻的假象,要他看清残酷的现实?
    积攒多年的委屈爆发,苏景修失控倾吐他的怨怼:“我这都是和你学的,你言传身教我耳濡目染!你以为你就很勇敢吗,不,你自私透顶!”
    “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