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8
秦鼎那帮人不是吃素的。就算咱们没派人,他们就关门过日子了?想什么呢?”
冯嘉师也帮腔,“吕瀚明,你别给自己找恶心行不行?自打哥几个出来,苏慕云没派出一千人,也得有八百人到处闻,想躲?没门。”
这话提醒了章延广,往椅背一靠:“不能拖石榴园下水。下月吧,等卢玮缓缓,张淑华能动了,就撤到药场,越快越好。”
卢玮伤在眼睛,张淑华被击穿腹部,相形之下,断腿断手的病号就轻松多了。至于药场,位于老河口市不远,被战士们选定为备选基地,偏僻宽敞,和石榴苑有点像。
“老胡,你这就想多了。”冯嘉师毫不客气点点他,“只要雷珊几个没被他们看见,石榴苑就安枕无忧看见了也不怕,他们认识雷珊是谁?黎昊晨住哪儿?”
这话有道理,没网络没电没卫星的时代,行踪还是很容易保密的。章延广想了又想,总算点点头。“以前没家伙,这回从Z驻地搬回来二十多车,要不是投鼠忌器,哼哼....等凉快点,回秦鼎走一趟。”
夜幕降临的时候,最新排班表已经贴在大厅了。
“4月20号到30号早6点到下午14点,大兴安岭,搭档史萧然。”黎昊晨手抄一份,一边扒饭一边念叨南北塔楼的代号,“5月1号到14号改成中班,海南岛。”
一会冰天雪地,一会温暖如春,雷珊想笑,有种度假的轻松:身为病号的她不用干活,踏踏实实养伤就好。
对面赵元峰被安排夜间巡逻,整整两周时间,嘟囔着“倒倒时差”
门口热闹起来,战士们吃饭了,排队站到柜台前展示刚刚领到的号牌和锅炉厂一样,石榴苑的号牌也是手环,岗位不同,颜色也不同。
食堂不够大,大多数人领到饭菜前往昨天的房间,只有章延广和同伴打了招呼,端着餐盘朝这边走。
不知怎么,雷珊脸有些热,把餐盘往自己这边挪挪,“怎么才来?”
他坐到斜对面,明显放松不少,“和罗老弟聊的高兴,一看天都黑了。你怎么也这么晚?”
“我下午垫了点。”刚刚去找方棠,后者忙得照顾伤员,把午饭忘得干净,被她拉着吃了点巧克力水果,一点都不饿。“怎么样,我们伙食好吧?”
他笑了笑,用实际行动回答:端起碗大口扒饭,显然饿狠了。
今天来客人,食堂蒸馒头花卷,也焖了米饭,菜很丰盛:鸡蛋青椒、蒜苗鸡丝、红烧武昌鱼和五花肉炒扁豆,蛋花汤,还有红烧肉。
说是红烧肉,其实是昨天留出来的肉汤炖土豆蘑菇,肉只有一、两块;其他菜自取,这个菜每人一小碗。
他饭量正好,雷珊托着下巴打量对方餐盘堆成小山似的馒头;章延广正把它掰开,把肉挟进去再塞进嘴里,看着就香。怪不得个子高,脚丫大,原来这么能吃。
突如其来的悲哀涌入脑海:他刚刚和死亡擦肩而过,险些和十位牺牲的战士一样,再也睁不开眼睛。
她有点难过,把自己那碗红烧肉端到对面:“我没动。”
章延广点点头,不客气地用馒头蘸着肉汤,吃的很香。
很多年后,年事已高、子孙成群的黎昊晨回忆,形影不离的雷珊什么时候开始离开呢?
哦,是章延广到来那天,晚餐有红烧肉,很香;往常他能吃双份,那天雷珊却想也不想地推给未来丈夫。
☆、第 87 章
2022年4月28日, 襄城郊区, 石榴苑
“乖,不动。”白大褂塑胶手套,长发挽在帽子里,口罩遮住半张脸,方棠比科班毕业的护士更护士。“疼一下,忍着点。”
雷珊夸张地打个哈欠。
剪开绷带、酒精消毒、观察伤口、涂抹药膏, 缠好绷带打个蝴蝶结, 方棠做得很流畅,有种认真工作的美感。
“搞定。”她一本正经地拧酒精瓶,忽然挠雷珊腋窝,后者尖叫起来, 两个女生叽叽咯咯笑成一团。
几分钟后,端着托盘的方棠一本正经地巡房去了,换上白大褂、挎着花篮的雷珊悠闲地跟在后头。
她还在养伤, 不用站岗巡逻;大部分女生忙着照顾伤员, 种菜养花人手紧缺,雷珊只好和韭菜、蒜苗土豆和玫瑰山茶作伴去了。饭总是要吃的, 花也很重要嘛:喏,病号疼得厉害?窗台摆两支玫瑰没什么坏处,养养眼也是好的。
房间足够, 于是每位病号都享受单人间,比人满为患的三甲医院幸福多了。
胳膊打着石膏的病号闲不住,满走廊溜达, 见到两人热情地打招呼;大腿骨折的伤员抱着本书躺在床垫上,笑呵呵由方棠检查伤口、更换纱布,比医生来的时候轻松多了;头破血流的战士正啃鸡腿,补充营养多多益善;腹部被击穿的张淑华失血过多,沉沉睡着,两人换瓶花就轻手轻脚离开了。
距离最后一间病房几步,笑语就合着香喷喷的味道传出来。
左眼被摘除,右眼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