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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广呵呵笑着,紧接着严肃起来。“苏慕云是我父亲舅兄的儿子, 比我大两岁,始终认为我父亲害死他前妻女儿,这么多年, 一直和我不对付。”
雷珊想问什么,却闭紧嘴巴。
“这人做事拐弯抹角,当面说得好听,背地玩阴的。我入伍当年就被吸收进猛虎队,他按部就班一级级往上爬,没什么交集。前些年我听说,这人不干净,手段毒辣,挣了不该挣的钱,还爱玩女人。”
这是雷珊没想到的,竖起耳朵听着,悬念逐渐有了答案。
“有一次,他故意惹到我身边的人,我气不过,当面找上门,打断他两根肋骨,下手重了点,把他牙也打掉几颗。”章延广哼了两声,话里满是快意:“那是15年的事。我父亲把我骂了一顿,带我到他家道歉。他父亲是苏睿,陕西政委,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让我叫他舅舅;苏慕云也在,叫我父亲姑父。苏睿留我们吃饭,两个老头下厨房,开茅台,我和苏慕云瞪眼睛,哼哼。”
“19年赤炎爆发,我带队执行任务,刚好停在西安。当时形势紧急,大部分人都被感染,我父亲派我去杭州接年博士,年隆平,听说过吧?”提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语气温暖不少,感慨地笑着,“归程路过襄阳,遇到你。之后这两年,我东奔西走,漂泊在外,哪里有粮食奔哪里,哪里有汽油冲哪里,很少留在秦鼎。”
“后来我想想,要是多陪陪我父亲就好了。”
没提防么?雷珊下意识回头,面前男人双眸燃着怒火,令她几乎不敢直视。
仔细想想 ,他父亲前妻女儿去世二十年,母亲也去世十年,灾难爆发之后,两对既是世交又是亲戚的父子同时被困秦鼎,活下来才是第一位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残酷多了。
说起父亲噩耗时,章延广语气平淡,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说到年博士仗义相助又满心温暖,仿佛冰天雪地熊熊燃烧的篝火;说到孤立无援、不得不藏匿过冬,搜集弹药装备的,他已经平静多了。
“珊,也就这么多了。”他大大方方地说,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踏前两步站到她身畔。“你说的对,我确实要回秦鼎,确实要找苏慕云算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父亲的血不能白流,几十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珊,我不知道你从哪得到消息,被外人传成什么样子。我只希望,我今天赶过来,只希望你知道,苏慕云不是什么好鸟,我章延广不是杀人犯,更不是亡命徒。”他呵呵笑着,指指自己的脸:“看见没有?不是独眼龙。”
面前刚毅方正的面孔逐渐和七年之前老钱口中的“瞎了一只眼、半边脸毁了、穷凶极恶”的男人重合,随即分离开来。
如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七年之前同样被逼入绝境的章延广终于杀回秦鼎,报了父亲和同伴的仇,也把自己性命留在那里。
尽管他好端端站在面前,雷珊依然难过当时她正和黎昊晨漂泊在数千公里外呢。
“老胡,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郑重其事地说,盯着自己脚尖。
章延广面容一肃,“说吧。”
雷珊想了想,“你~以后你找苏慕云麻烦,能不能~能不能尽量别伤到其他人,我是说,和这件事没关系的人,行吗?”
他痛快应了,“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别人干嘛?”仔细看看她脸色,低声说:“还生我气吗?”
雷珊愣了愣,随即扭开脸:“我生你气干什么 ,我都~不认识你。”
“这回不就认识了?”章延广笑,看起来就没那么严肃了。“那就说好,别生气了。”
她沉默着,想问问他秦鼎的事情,又有点不知怎么办好下午她还愤怒地说“别出现在我面前呢!”
事实上雷珊觉得自己很蠢。苏慕云居然是罪魁,章延广反倒是苦主,前世七年今生四年,庄生梦蝶蝶梦庄生,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
章延广却比她果断的多。“雷珊,以后怎么打算?”
她茫然,听他抢先说“去趟广州”,又问“还有什么?”便答:“多存点粮多攒点枪,一天天过呗。
章延广嗯了一声,“雷珊,想过嫁给我吗?”
那一瞬间,雷珊能听到自己心跳,砰砰,仿佛千军万马交战,后方擂起桌面大小的牛皮鼓。她脸颊发热,大声说:“没有的事,你~你别乱说。”
这个拒绝似乎不太有效,章延广哈哈笑着,有种志得意满,“现在不行,等秦鼎那边的事情了了吧。要是我不死,回来娶你。
“老胡!”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索性破罐破摔。“胡广陵,既然今天你过来,有些事,我得对你说清楚。”
章延广笑眯眯点头。
“前天的事,我是说,我受伤那天。”雷珊不由自主望向自己胳膊,现在的绷带是方棠帮忙换的,系着个蝴蝶结。“我当时,我以为我会死,很激动,很亢奋,满脑子胡思乱想,你是知道的。等到第二天,我就~可能荷尔蒙高涨,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