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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婉想了半天才明白,慢慢坐在床边。
“我~我不是以前的我,我还是以前的我,我是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雷珊结结巴巴说着,七年游走在生死边缘令她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敌两个丧尸简单,废墟翻找食物也容易,表白可难多了。“我~我从七年之后回来。七年之前我跟着黎日日冲出襄城,在三个地方落过脚,结果都被丧尸攻陷了,只好逃到广州去是不是像柯南?”
她被自己逗笑了,双手比划着:“广州啊,豌豆,闷都闷死了,我天天过敏,长一身疙瘩。”
窦婉像是听懂了,跟着哈哈笑。
于是雷珊絮絮叨叨说着,把漫漫七年的心酸惊惶和悲苦对挚友一一倾诉,连黎昊晨的死亡也毫无保留,末了低下头:“豌豆,我~我要是能早回来一天就好了,我一定拦住你,不让你沾到赤炎一点点。”
她难过地望着挚友浅红双眼,就这么一会功夫似乎更红了,看起来像只兔子。
“谢谢你,豌豆,谢谢你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我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高中时代历历在目,永不能忘:父母意外去世之后,自己痛不欲生,暴饮暴食,体重骤增到180斤,一度无法读书,全靠黎伯伯黎昊晨照顾才撑下来;到北京读大学是没指望了,好在底子还在,考入武汉大学,就此遇到同宿舍窦婉。见雷珊为减肥每日长跑,窦婉也凑热闹跟着,居然坚持四年,连带窦妈妈对雷珊也既亲热又同情。
有了这位善良乐观、嗜阅读爱电影、动不动拽文艺的挚友,雷珊慢慢舔平伤口,犹如从地狱回到人间。
“想不到,我还能见你一面,真的,我很知足了。”雷珊给她一个发自内心的绚烂笑容,从背包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打开赫然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一元硬币大小,花蕊是赤金的,金丝和纱编织成层层叠叠的红艳花瓣,下方是两片可爱的翠绿滴油叶子,十分美丽。“我想,和你换着戴一阵,行吗?”
这是窦婉跟父母去英国旅行时,在梵高纪念馆买下的,做为20岁礼物送给雷珊,把她感动坏了;窦婉自己则挑选另一款,平时舍不得,跟家人商务活动配小礼服才戴。
看得出窦婉想了半天才明白,点点头,于是雷珊笑起来:那是她心爱之物,对我可从不吝啬。于是她熟门熟路打开床头柜上的首饰盒,发现一朵大红山茶花赫然躺在里头。
玫瑰花绚烂,山茶花温柔,如同两团跳动的火焰并列悬在面前的两条项链把窦婉双眼映得更红了。
把自己的玫瑰戴在挚友脖颈,挚友那朵山茶花挂在自己胸前,雷珊心里舒服多了,用力拥抱住她。“豌豆,我走了,我会好好的,连你那份一起。我~我不会忘记你的。”
像是预见到无法再相见,直到雷珊走出大门,身体僵硬的窦婉依然恋恋不舍跟着。
“我走了。”她回过头,望着站在防盗门里的母女,永远忘不了眼前情形:窦婉说不出话,浅红眼睛恋恋不舍,胸前挂着盛开的红玫瑰,右手努力摆动:身畔窦妈妈却面色狰狞,不时露出牙齿,紧接着又闭上嘴巴,迷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别了,豌豆。
背包不停振动,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们,都是像她一样没沾染过赤炎的。有信号真好,雷珊这么想着。
“赶紧跑,见到红眼睛就躲,找人少的地方。”她没什么好说,在脑海中胡乱搜寻对方脸庞,却一个也没能成功:七年过去,彼此早成了陌生人。“能带的都带着。我?我先不走,明天再说。”
电话接的太多,在户外用品店见到老板的时候,雷珊有点惊讶:面前这人双眼正常,并没被感染,不多见啊。
提醒几句,除了睡袋,雷珊又挑了质量上佳的登山绳、背包、水壶、探照灯、铁锁、多功能刀具、冰镐和手杖、头盔,又拿了酒精灯和煤油炉、炊具餐具,迷彩衣裤和保暖内衣等等,连帐篷也买了两顶。
幸亏钱够用。除了居所,父母还给她留下两套长期出租的房屋,理财存款也相当富裕,再加上以前申请的几张信用卡,采购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主顾上门,老板眉开眼笑地主动打折,又自告奋勇帮她送回家:东西实在太多了。
“你这是准备逃亡啊?”开着货车的老板笑眯眯,指指头顶太阳:“真信网上那些谣言?过两天国家弄出眼药,完事。”
解释太多的缘故,雷珊实在累了,笑笑不语。东西卸载完毕,老板却主动留电话:“有事照应。”
当然雷珊已经顾不上他了。
“黎昊晨,我刚从豌豆家出来。”站在黎家门外的雷珊简捷地说,看看手机:“她和你爸爸一样,昨天清早就接触阳光,眼睛也变红了。”
彻夜未眠的缘故,黎昊晨眼圈发黑,脸色疲惫,不得不靠吸烟提神。他没说话,于是雷珊开始难过,艰难地说:“她攻击我了,和她妈妈一起,她们~想咬我,想吃我的肉。我逃出来了。黎昊晨,《行尸走肉》和《生化危机》都看过吧?她们变成丧尸了,还有~还有你爸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