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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赖地读《人民日报》和《参考消息》,标出国内国际新闻要点,联系起来解读,书房大门突然被重重撞开了。
父亲额头被大门撞红了,双眼发直,嘴唇颤抖着,这是相当少见的事情,事实上苏慕云从没见过父亲这么失态过。
他喊着秘书的名字,“备车!”,又喊“定最快去三亚的机票!”在客厅转了个圈才发现此处是家,不是办公室,便像头疯牛似的冲出大门去了。
把苏慕云呆呆留在原地。
一定出事了,他想。
父亲的提拔被政敌阻拦了?大伯在军中出了事?姑父公事出了岔子?苏慕云胡乱猜测着,做梦也想不到姑姑苏琴和表姐章延芳死了。
听起来很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犯罪。
姑父章辟疆休假,一家三口去海南消遣。那天天阴,风稍有点大,却也不到不能出海的地步,三人照常冲浪。
好好的船不知怎么翻了,船上九人纷纷落水。船夫水性好,侥幸游回岸边,章辟疆会水,脱离险境之后返回海中,救起三位游客,却始终没找到妻子女儿的踪影。
整整三天三夜,六艘船沿着海岸撒网,数只蛙人小队潜入海中,只找回另一位游客泡得发白的尸体。
彼时苏慕云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总觉得会有奇迹发生,就像电影电视剧那样:比如另一只船驶过把姑姑表姐救下,她们可能受伤、失忆,暂时没回家里,可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可惜祖父和父亲没有这么天真。
事发第三日,苏家人齐聚三亚,章家人也赶了过来,犹如两军对垒,势不两立。
父亲狠狠给了章辟疆一拳。
他出身军人世家,身手不如章辟疆,却也比普通人强多了,盛怒之下拳打脚踢,力道着实不小。章辟疆眼眶开裂,嘴角挂着血丝,身体动也不动。
“姓章的。”父亲平时口若悬河,此时咬牙切齿,反而说不出话,双眼血红:“你杀人灭口!”
章辟疆咬牙道:“不是我做的!我从没想过!”
“你TM没想过?”父亲指着对方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没想过,你找那个姓胡的女人?生个狗杂种出来?你TM不把我们全家放在眼里!给你脸不要脸!小琴给你生儿育女,里里外外护着你,不许我为难你,你为了跟姓胡的厮混,就下毒手!”
姓胡的?杂种?苏慕云的世界颠倒了。在他心里,姑父铁血刚正,有毅力有手段,又不乏机智,祖父不止一次感慨,姑父是位天生的战士,把大伯和父亲都比下去了。
姑姑那么好,姑父居然有别的女人?苏慕云脑子发懵。
章辟疆黯然,“我对不起阿琴,我~是我的错,我认,那件事我对不起她。可我没对阿琴起歪心思,小芳是我亲骨肉!”
父亲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咳嗽起来,也懒得再说,扑上去拳打脚踢,还不解恨,卡住他喉咙直欲置于死地。
有几脚踢中章辟疆胸腹,力道着实不小,弯腰咳几声,依然不肯退却。
“够了!”一根拐杖伸到两个大男人中间,硬生生分了开来。
祖父在战场经历过生死,又是一家之主,虽然急痛攻心,刚刚被搀到一边吃药,总体还算镇定。
“你,让开。”祖父朝父亲示意,又把拐杖对准章辟疆,沉着脸说:“小琴的事,是不是你下的手?”
章辟疆双膝跪地,挺直脊背,昂然说:“不是。我想过离婚,从没想过害她。”
祖父垂暮雄狮,威势犹在,连苏慕云都感觉到咄咄压力,近在咫尺的章辟疆目光坦然,寸步不退。
“不是你干的?”祖父恶狠狠说道,“一艘船九个人,活下来六个,只死了小琴小芳?你骗鬼去?”
见章辟疆无言,祖父抡起拐杖,劈头盖脸一通暴打,打的他满头血痕犹不解恨,解下皮带照着脸庞猛抽祖父年纪大了,膂力稍差,准头却极准;若是抽中,章辟疆眼睛就废了。
打得好!打死他!苏慕云心里狂叫。
可惜没能实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扳住章辟疆肩膀发力,皮带不情愿地抽了个空。
是章辟疆父亲,祖父多年战友,同样威名赫赫战功卓绝,职位略次于祖父。
“是疆儿的错,我们认。”章父呼哧呼哧喘着气,把儿子护在身后。猛地望去,父亲是老去的儿子,儿子是年轻的父亲,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疆儿的错,不能冤枉他。老苏,疆儿是你看着长大的,若是他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你不能把女儿嫁给他,我也不敢让他祸害小琴。他犯了错,我打过他骂过他,碍着你我情面,我,我夜里睡不着觉,只为对不住你。可若说他敢对小琴怎么样,我不信我给他立军令状!”
“找人要紧,不是算账的时候。如果真查出来,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打死他,给你女儿偿命!”
章父大声吼着,从腰间拎出配枪提在手里。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峙而立,寸步不让。
不知过了多久,祖父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