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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又红又肿是他的杰作。她正用薄被裹紧自己,背脊靠在墙壁,线条优美的肩膀被烛火映成奶油色。
方才她一边讲述一边后退,不时微微颤抖,显然在害怕,章延广判断。
怕什么呢?怕他不相信?不,怕他抵触她,甚至畏惧、厌恶,不再喜欢她,毕竟重活一次可是非常罕见的事情雷珊是鬼魂还是幽灵?是真正的活人么?
为了警告他,宁愿进入秦鼎,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只为了他能活着。
章延广记得第一次喝醉酒的情形。那时他才十几岁,跟着父亲接待原来战友,推杯换盏热火朝天,他也跟着喝白酒,又辣又香,够劲。从此以后,什么茅台西凤酒统统不在话下。
此时他头脑昏沉,心跳加快,明明没有酒,却醉醺醺带三分酒意,仿佛背脊长出翅膀,可以直冲凌霄,揽住日月。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反过来也一样:有情有义的女人哪里找去?他这一生,拿什么回报?
章延广眼圈发红,突然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下去,力气实在大了点。对方有点慌,本能地攀住他胳膊,一声“老胡”被他堵在嘴里。
现在不是亲热的好时机,热血沸腾的章延广告诫自己,深深呼吸,把薄被裹到她脖子下面,这样女孩子就有点像粽子了。
如果雷珊说的真的他毫不费力地接受这个想法,一个个并不起眼的疑惑迎刃而解:
比如王小册。陶娇说得清楚,2019年7月29日赤炎当天,微博“王小册”不停发帖,介绍丧尸红眼睛等等、24小时安全期、48小时丧尸化,以及几年之后,丧尸行动迟缓。
当时世界顶尖的专家学者一边研究赤炎、患者一边和时间赛跑,各地政府讨论防治瘟疫或者传染病,谁也不敢断定,眼睛越来越红的患者会变得噬人血肉,丧失理智。
荆州行动,雷珊被抓伤手臂,明知感染可能低于被丧尸咬伤,依然几乎崩溃黑暗电梯间里,她带着哭腔“上次也是这里”
用刀切割伤口之前,他用手电照过,雷珊手臂光滑白皙,半点伤疤也没有。
原来....前世她也被咬伤左臂,就此死了。
怜惜从他心底涌起,忍不住摸摸她脸颊。雷珊一鼓作气说了,不知他信不信,迷茫地朝他笑笑。
其实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章延广想。
初次相见,他就发现这女孩非常矛盾:表面娇弱美丽,需要男人保护,杀起丧尸却冷静果断,魄力十足,仿佛在战场打过滚、沾过血、摸过刀,跟丧尸打过千百次交道。
名牌大学毕业,素质教养一流,虽然没了父母,却有钱有房有朋友换成其他年轻美丽的女生,在裙下拜臣之中尽情挑选都来不及,哪有耐心和时间苦练拳脚?她枪法差些,却经过名师指点,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如果不是知道末世降临,有这个必要吗?
何况还有“无间道”。
这种缓慢血腥的狩猎方式只有极小部分幸存者掌握,女人万里无一,至少他自己只见过一两个,雷珊却属于佼佼者她只不过是个20出头的姑娘,大学毕业没步入社会,如何锻炼心理素质和胆量?怎么掌握狩猎技巧?
还有十堰公安局提起的吗啡和抗生素。算不上最好,可在赤炎发生24小时收集药品、两把枪和食物用品还得逃离襄阳,对一个女生来说很不容易了;整整四年,搬家三次,雷珊团队和谐团结,默契十足,也和物资充足有直接关系。
换成章延广自己,也不一定做得更好。
至于钱天骄提及的“独眼、烧毁半边脸”,他想起科技园冰冷的同伴,有几人被硫酸烧焦的皮肉。
“珊。”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张开臂膀:“来。”
他~相信了么?雷珊有点忐忑地依偎过去,感到他脸颊贴着自己头顶。
说“谢谢”?太生分了;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未来遥遥无期。章延广一时想不出别的话,只好亲了她好一会儿。“珊,照你说,上辈子你没见过我?”
雷珊摇摇头。“只听老钱提过。”
“钱天骄。”章延广重复一遍,快速梳理着刚刚得到的消息:“珊,上辈子我死了,这辈子不一定你听我说,好不好?”
见雷珊点点头,他握住她手掌,扳起一根手指:“对我本人来说,除了在襄阳和十堰见过你两次,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情是重合的,轨迹一模一样,区别就在4月18号那天。”
“去年11月,秦文斌被我们抓了,陶娇也救到科技园。苏慕云很迷恋她,肯定不甘心。”对于那个可怜姑娘,章延广用个委婉些的词语,“常在河边走,谁都有湿鞋的时候,吕洞宾何仙姑不知什么时候被苏慕云盯上了,推算出大致方位,派人到处寻找。”
“我们从秦鼎出来的时候弹尽粮绝,什么都没带出来,库房存货应付红眼病还行,对付苏慕云就完蛋了。”提及己方,他相当客观,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只能另想办法。今年是第四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