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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百个人倒有九十五个不清楚;不像苏慕云,堂堂正正苏睿苏政委公子,苏将军嫡孙,如今在秦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头七头七,守灵都是七天,如今从简,也得三日三夜。夜幕降临的时候,来吊唁拜祭的逐渐稀少,受过章辟疆恩惠的幸存者也陆续离开,匆匆布置的灵堂空空荡荡。
披着白衣的章延广疲惫地招招手,守在外面的两人进去,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走吧。”章延广开门见山地说,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平静地像讨论别人的事:“带着吕洞宾何仙姑,走得越远越好。沿途那些物质都在,找个宽敞地方,聚点人,墙立的高点,吃的多弄点,别到处折腾了。过几年,要是红眼病越来越多,没有路走,就少出门,娶个媳妇,踏实过日子。”
张胖子断然拒绝:“算了吧,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浑身都是铁,能捻几根钉子?磨磨唧唧干嘛?”
冯嘉师也捶他肩膀一拳:“想啥呢?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哥们可不是临阵脱逃的料,敢惹到咱们头上,姓苏的活腻了。”
章延广哼了一声,冷冷瞪着两人,目光锐利:“姓苏的要弄死的是我,和你们没关系,赶紧滚蛋,这是命令。”
“还命令呢,老子不爱听。”冯嘉师毫不示弱,回瞪过去。
门外匆匆走进一人,正是司机小白,他的搭档是位斥候,人缘颇好,擅长打探消息,已经出去一整天了。小白脸色很差,压低声音:“章队,外面路全封了,什么车都不许动地方,更不许出入基地,不少狙击手盯着。”
看起来章延广并不意外,用歉疚的目光望着三人,眼圈发红:“这几年,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走,风里来雨里去,以前还说给你们请功,现在倒好,被我拖累。”
冯嘉师嗤之以鼻:“老胡,您这拍电视剧呢?还是写小说?文绉绉啊,消受不起啊。”
就连张胖子也笑模笑样:“章队,退一步说,走得了吗?姓苏的放我们进来,就没打算让我们囫囵个儿出去。哎呀,可惜了,还打算相亲呢,光棍一条。”
小白忽出奇想:“没见到雷珊姐姐呢!”
这个名字令章延广愣了愣,随即微微笑,解开白衣叠好,恭恭敬敬放在木箱前,走到门前戴上头盔,92自动手仓、狙击步仓、微声冲锋仓配在身上,云爆弹和火箭筒、榴弹剩得不多,没必要留了。“你们打游击战,分散冲到围墙,能走几个是几个,不要回头;我在这里等着姓苏的。”
想不到我死在这里,他望着夜幕,明月在云彩里载沉载浮,父亲母亲的身影隐隐约约,令他无比亲切。
门外人影闪动,走进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家 ,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足足八十多岁。“章队!回来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是年博士,赫赫有名的工程院院士,誉满全球的杂交水稻之父,国内外大奖拿到手软,一颗新发现的小行星以他的名字命名,受过历任领导接见,如果不是灾难爆发,同名高等院校也成立了。
两年之前赤炎当空,外出调研的年博士被困在杭州,章延广奉命驱车千里,将他接回秦鼎基地,就此成了忘年交,就连章辟疆也和老爷子熟稔起来,周末常常喝酒。
“出了点事。”章延广懒得客套,直截了当地说:“您怎么过来了,大晚上的,看一眼就回去吧!”
年博士腿脚不太利索,有点艰难地拜拜章辟疆灵位,走到他面前:“你小子,查出证据了么?”
不光章延广,其他三人也惊讶地望着他。
章延广一把握住年博士手臂,力气大了点,疼的老爷子龇牙咧嘴,连忙缩手:“外面蹲着几百号人,这种待遇连您也没享受过吧?苏慕云当起缩头乌龟,苏睿见我一面还得带着护卫他以前可是我舅舅。”
说到这两个字,他嘲讽的笑。
年博士长叹一声,脑袋神经质地摇着,“那就是没证据。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呐!章军长这么好的人,基地不少人都偷偷落泪,私下祭奠,你回来得太晚了。我问你,你什么打算?”
“姓苏的怎么也得见我一面,要不然,岂不锦衣夜行,白费这么大力气?”章延广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面色狰狞,死死盯着指挥部方向。“您回吧,再大动静也别露头。每逢我爸爸忌日,您替他留三杯酒,点三根烟;酒要茅台,烟要黄鹤楼。”
年博士气得直敲拐杖:“糊涂!匹夫之勇!章延广,你这么意气用事,对得起你老爹吗?”
低头把两枚护身符都放入衣领,章延广小心系好纽扣,“您放心,我爸爸的血,不能白流。”
“报什么仇?活着才是真的。”年博士挥舞着胳膊,“两年前你把我从杭州拉过来,你小子我看的一清二楚,你老爹我也摸个七七八八。你想跟苏慕云苏睿拼个同归于尽,是不是?”
章延广冷笑,却被老爷子扇了一巴掌:“你愿意死,我管不着,你身边百十来人,宁愿一起埋了?”
提起章延广,最多的形容词就是“出类拔萃”,组织交下来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