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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撩起眼皮,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两只维持原状仍紧握着的手。
不知为何,老大感觉后背冒出一丝丝凉气,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如果他再不松开这只手,可能就要效仿杨过了。
老大飞快地收回手,恭敬地看着这位再生父母的伴侣,四舍五入,那也是他们的亲人。
傅珩冷笑一声,看好戏似的瞧了贺芝洲一眼:“我没说错吧,你老婆就是个狐狸精。”
简灵淮:“?”
贺芝洲斜视了傅珩一眼,正欲反击,旁边的桌子却突然被人用力一拍,吓了众人一跳,四周的客人都安静了一瞬,纷纷望过来。
“傅珩!”叶矜羽愠怒道,“不许你这么说简先生,给他道歉!”
傅珩一怔,呆呆地看着生气发火的人,半天都没回过神:“你从来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简先生是我朋友,快道歉。”叶矜羽冷着脸说。
“凭什么给他道歉?”傅珩面色一沉。
“那就别在这打扰我们吃饭。”叶矜羽招呼服务员,“你好,麻烦把这位先生请出去,他打扰到我们吃饭了。”
傅珩:“……”
从未感到如此挫败的傅珩,在服务员尴尬的脸色中气到炸毛,转身大步走出了餐馆。
目送他生气离开的背影,贺芝洲自信一笑,转头看着简灵淮另一边的空位,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说完胸有成竹地往那边走去,简灵淮却扯了扯他的袖子,说:“我们有正事要谈,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贺芝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自己这是……也被撵了?
“你在这,他们也不敢说话。”简灵淮冲对面的几个年轻人抬了抬下巴,除了孙锦程缩在角落疯狂夹菜,其他四人安静如鸡,一动不动。
贺芝洲冷若冰霜地将手收回来,同样留给大家一个生气离开的背影。
刚走出大门,贺芝洲就和站在门旁的傅珩对视上了。
傅珩:“……”
贺芝洲:“……”
半分钟后,傅珩才说:“怎么,你也被赶出来了?”
贺芝洲摸了摸鼻梁,沉声道:“只是想起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傅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去喝一杯吗?”
*
“你为什么要赶贺总走啊?”叶矜羽奇道,他真是越来越佩服简灵淮了,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恋爱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崭新的独立男性了。
不过,当众让贺芝洲这种身份的人离开,会不会有麻烦啊……
“没事的,我回去跟他好好说说就行,其实他也不像外表那么冷漠。”简灵淮笑道。
开玩笑,今天早上贺芝洲连他面都不想见,更没给他钱。要是现在同桌而食的话,对方若是不想给钱,自己岂不是要当着这些小年轻的面贴到贺芝洲身上去啊。
他简总不要面子的吗?
这些人与其他人可不同,他们还并不了解原主过往的糟心事,而是对简灵淮充满了敬仰的人。
所以他想留下个靠谱的投资人印象。
“你呢?心情如何?”简灵淮将话题转移开,问起了叶矜羽刚刚生气的事。
叶矜羽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绪复杂。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缺爱的人,印象里童年时总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写作业的场景,中学时也曾遭受过校园暴力,导致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
可是进入大学后,傅珩突然强势地闯入了他的生活,带他领略过未曾见过的风景,冷冰冰的外表下还有些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温柔,让他渐渐沦陷。
那四年,他从未产生过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所有快乐的、期待的、紧张的情绪都交给了傅珩,全心付出,为爱包容他时不时的冷遇和坏脾气。
也不是没有生过气,但他从未当面提起过,他怕这种快乐太短暂,所以从不敢轻易触碰到傅珩的逆鳞。
可是,当他知道自己的一片真心只不过是因为长得像另一个人,所有的幸福都成了笑话。
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了,他应该直面自己的内心,就像简灵淮一样,彻底告别以前那个为爱疯不顾身失去理智的自己。
“挺好的。”叶矜羽冲他笑了笑,“原来我也是有脾气的,不是只有他才会有。”
“那就好,真怕你又会逆来顺受。”简灵淮拍拍他的肩膀,“得要让傅狗为你的真心付出点代价,别让他以为你还是包子。”
叶矜羽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低声说这话,对面那四人却已经看呆了。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刚刚他们的天使投资人和他的朋友好像当面赶走了贺芝洲和傅珩?!
即使不认识贺傅二人,也能经常从各种报道上知道他们处于何种地位,但是简灵淮却直接将人赶走了,何等帅气!
再看向简灵淮的眼神已经不能说是只有尊敬了,其中还掺杂着三分惊讶三分崇拜以及四分抱上大腿的狂喜。
而在他们眼中的两位魔头正坐在会所酒吧里,喝闷酒。
一杯接一杯,傅珩喝得有些猛,似乎要把闷气发泄出来似的,将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看得旁边的酒保心头一跳,生怕他把酒杯给徒手捏爆了。
“他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傅珩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