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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着,说:“听母妃说,你声音好听,她常让你念一些书本,而今看来,母妃说得对,听你讲故事,确实有一番乐趣,比说书的要流畅许多。”
阮阮不吭声。
魏濯叹了口气:“阿二蛋太拗口,再说,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小名,你直接叫魏濯便是。”
阮阮:“……”
这让她非常没面子,魏濯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从侧面表明自己心胸开阔不跟小人计较吗!间接揭露她心地狭隘小肚鸡肠吗!
她才不是小人。更不是小肚鸡肠!从什么时候开始,惹怒魏濯竟然也变得这么困难了?明明最开始,她只出现一瞬,就能成功让他沉下脸色,说句话,就能令他避之不及啊。
这奇怪的世道。
魏濯语气有些戏谑:“魏濯想要冒充黄鼠狼去大户人家偷鸡,然后呢?”
阮阮硬着头皮将故事编排了下去。
魏濯中间只反驳了一句:“魏濯不曾去过青楼盛地,也不爱流连花丛招蜂引蝶,他似乎,是找到了那个宜室宜家的人,跟心中所想差很多,拢了层纱雾,朦胧,虚幻,不真切,但格外的,撩拨人心。”
“他很缜密,这种情况,还得稍作思虑,错一步,都不可。”他抬眼看着窗外,眸光中春色萌动,残败又蕴藏生机的景象只有在初春未春之时才能并存,再过不久,漫天碧色就要汹涌而出。
还不急。
他说这话时很认真,声音很淡,缓慢着轻声低喃,似是在细细思量,又像是已经笃定。
阮阮第一次听见魏濯说这么多话,恰巧皆是真情流露出来的。换句话,她其实很少看到魏濯的内心深处,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坐到了如今的高位,心思不可谓不深。
现在倒还跟她说起了男女之事,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吗?她知道的,蓝初云,整个大魏都知道。
蓝初云已经从刑部出来了,面上没有一丝哀叹,有的只是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还夸赞了上等牢房的饭菜,竟然跟禹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口味一模一样呢!
炫耀的可不就是魏濯亲自做了饭菜送过去探望么!再说了,禹王府的饭菜也不好吃啊,腻得很。
而魏濯深思熟虑的,也只是想法设法地娶蓝初云进门罢了。
阮阮从魏濯脸上看到的,是她当年也曾表现过的神色。
谁还没喜欢过一个人呐。她就喜欢过,喜欢的还是面前这个冤家,总也绕不过的一个名字。
这种感觉又来了,无时无刻都埋藏着的心酸往事,稍一提起,就跟放了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裂开的声音震地她耳朵生疼。
阮阮不想再待下去,开了门走出去,鞭炮的余声还荡在耳边,她晕头转向的,走路都有些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才走到凭栏边上。
台子上放了一个木雕兔子,两本画册,还有三块刺绣手帕。都在安安静静地晒着太阳。
她觉得在太阳下放的时间足够了,都一一抱在了怀里,步子一拐,往自己房间走。
裕霆居设计的台阶过于粗糙,一层一层的,居然还不是同一个高度。
江阳茂路过,端着东西就过来扶人了,“阮小姐,您该从那边走的,那边的路平坦。”
“这是什么?”阮阮看了眼盘子上的木盒。
“这是殿下特意给阮小姐打造的玉佩,京城中最厉害的玉雕师傅刻出来的,您一定会非常喜欢。”新的玉佩和原来的玉佩都在盒子里装着。
“这个定情信物,殿下说要丢弃的,待会儿给他看一下两者的对比,就立刻丢弃,您千万别误会。”
阮阮兴致缺缺,都是玉佩,哪里有高低贵贱之分。她指了指另一个:“那这个呢?也是送我的?”
江阳茂话在嘴边,及时收住了,死活不肯开口。
“送我的话,颜色为什么是黑色的啊,我不喜欢穿黑色衣服。这是……这是魏濯的吧?”阮阮看出来了衣服的样式都是眼熟的,再去看江阳茂惶恐不安的脸。
她突然明白什么了:“这是蓝初云送给魏濯的?”
江阳茂面如死灰,他就是个中间传话的,拒绝不了蓝初云的要求,以往也是这样,他拿给殿下看一眼,听到他明确的拒绝后,才还回去。
谁知今日撞见了小祖宗。
他也失神了,把玉佩递给阮阮,“您先拿着看,咱们从这边过。”
阮阮拿起玉佩的时候,顺带着也拿起了原玉佩。
江阳茂心里愁死了,纠结着该如何自救的时候,一脚踏空,连着撞了一下身旁的阮阮。
阮阮被这份冲力撞地没站稳,直接往下斜,两手皆有东西,她不带犹豫地就扔掉了这只手上的玉佩,抱紧木雕兔子,闭紧眼睛就准备栽倒在地。
江阳茂眼疾手快,扔掉手中东西就要去救人,他晚了一步。
小祖宗平安地被殿下抱在了怀里,幸好没出事。他松了一口气,去检查被他扔掉的衣服,正好挂在石尖上,挂破了个洞。
布匹的质量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