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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惹得皇后无奈之余又笑意盈盈。
嫡九公主出生起便被天下之主捧在手心里疼爱,衣食穿戴更是羡煞旁人,是众多皇子皇女中独一份的存在。
她继承了皇后的美貌,出生之时眉间一点红,形似梅花,长大一些后,这点红衬得粉雕玉琢的小公主越发明艳。
那一口软糯音,如耳侧吹过的春风一般舒心。每每小公主提要求时,半生戎马的魏皇总会化作慈父,竭尽满足。
小公主七岁那年,宫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文武宴会,其中禹王的义子魏濯小小年纪便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在众人里脱颖而出,魏皇大赞他的骑射功夫,言语之间有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跟魏濯凑一对欢喜良缘。
奈何小公主一见到冷冽淡漠的少年时,就抱着自家父皇的腿不松手,怯生生地露出半张小脸朝外张望,这副模样一点都没有平时的娇气样,很是矜持。
魏皇乐极,把女儿的胆怯归结成害羞,当即与禹王立下婚约,待公主及笄之年可行大婚。
都说皇命不可为,但一年过后,小公主泪眼婆娑去找魏皇诉苦,哭着闹着要他取消那道婚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皇再看好魏濯,也拗不过自己疼爱的女儿,万般无奈之下松口,收回当初所做的决定。
能在魏皇面前如此放肆的,除贤纯皇后便只有小公主,这两位是他放在心尖上去疼的人,如无意外,便可一生荣宠无边。
可偏偏生了意外。
从贤纯皇后孤身立于城墙之上,纵身一跃开始,许多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事情发生了转机。
比如姝仪公主至高无上的地位,随着皇后的离去一同消失殆尽。
魏皇从此不再踏入后宫,也不理会朝纲,整个人脾气易怒,暴躁无常,更让人惊讶的是竟然给他心尖上的小女儿下了禁足令。
听闻九公主自此以头纱示人,有人说是魏皇厌恶她额间的那点梅,又有人说是她终日以泪洗面,面孔生疮无法见人。
曾经的贝阙珠宫瑶台琼室再如何华美,失去帝王恩泽,也不过是废弃的冷宫一座。
小宫女小太监叽叽喳喳地感叹着从前。两人就坐在姝仪宫墙后面的木桩上,这里鲜少有人路过,是个可以趁机偷闲的好去处。
却不曾想他们之间的言谈都被高墙内的少女听进了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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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漆木门悄然打开,门缝中探出一张巴掌般大小的芙蓉面,清透白皙,清眸流转,门前落满白雪的庭院宛若仙境,她眉梢微弯,提裙迈步。
阮阮回头轻轻关上门,水红色长裙在雪白之中明艳夺目,绣着金丝凤凰的暗红腰封束起窈窕纤腰,更显盈盈一握。
宫墙之下有颗红梅,枝杈间存着星星点点的红,旁边的躺椅早已被喜蕊清扫干净,上面铺了层厚实的软垫。
她手捧暖炉,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红裙摇曳,墨发顺着肩垂落到雪地上,顿时形成一副美人卧雪图。
喜蕊遥遥在窗口探了一眼,这幅场景,若非处在这冷清的姝仪宫,不晓得会让多少人叹一句惊艳绝伦。
她提了一壶热茶,款步过去,把毯子搭在阮阮身上:“公主,您莫要坐太长时间,冻坏身子可就麻烦了。”
墙外的声音渐渐远去,阮阮垂眸转着手腕上的一串红珠,低低应了一声。她手指纤细修长,被红珠衬得如玉一般莹白。
喜蕊打趣道:“公主,这串玛瑙石可值千金,单拎出去一颗,就能让那些古玩玉器的老板惊奇地不得了,您可不能因为咱们姝仪宫贵物多就随意地对待它们呐,瞧您缠地多紧呀。”
阮阮眉目一弯,转而眸中又多了些无奈:“再贵重又如何,在这宫里放着不过是添上几层尘土。”
喜蕊深知小主子向往自由,但没办法,深宫启是想出就能出得去的?
这么大的宫殿想让人忽略都很难,但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朝廷重臣,都绝口不提宫殿主人姝仪公主这个名号,毕竟嘴巴严实可保命。
上一次,有位朝臣见姝仪公主不得魏皇喜欢,提出让她赴边疆和亲的建议,转眼便被龙椅上的人杖责一百,免去官职,大半个命都留在了延和宫的偏殿里,哪怕是最能口出狂言的言官都不曾喊叫地这般惨烈。
可见执杖的人下手有多狠。从那以后,姝仪二字几乎成了禁词。起码在魏皇面前不敢再提。
喜蕊想得出神,大殿的偏门被打开,她立刻扯了扯小主子衣袖:“公主,徐姑姑回来了。”
阮阮立刻从躺椅上坐起,抬手理了理裙角,两手放在双膝上,眉眼弯弯地望着提了木箱的妇人,见她神色郁闷,不禁担忧起来:“徐姑姑,发生了什么事?”
徐秋娘弯腰行了个礼,她鬓间已经生出不少白发,再加上叹气,显得更加沧桑,“外面世道乱,天下不太平,危在旦夕……自然是忧心的。”
“是吗?”阮阮轻轻地发出疑问,她可以自由走动之时,天下太平和美,短短数年竟变成了徐姑姑口中摇摇欲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