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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有这个毛病,我也能在王管事跟前说道说道,给你也寻一户有钱的人家。你就不用东跑西跑地借钱了。”
水梅疏静静望着她道:“我阿娘说,宁做贫家妻,不做豪门妾。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有什么事儿,我一会儿要出去了,没空招呼你了。”
冯彩儿的脸一变,哼了一声,她许了王管事的儿子当妾,就神气起来,如今被水梅疏一说,竟觉得自己也没那么风光了。她没好气地说:“算了,不跟你闲磕牙了。听说隔壁村的景秀才已经退了你的婚。贫家妻富家妾你都不沾边儿了,你也用不着这嫁妆了,你打算出多少卖?我几个月后出嫁,拿你这些破烂东西当个添头吧!”
水梅疏轻笑一声道:“既是破烂东西,又怎么入了你的眼?也别说你是想帮衬我,你前几日的话,我还没忘呢。我父兄为我攒这些攒了这许多年,这几年战乱,有些给我打箱笼的匠人都不在了,手艺也失传了,我这是独一份。你出200两银子,就全部拿走,拆开单件买的话,价更高。”
冯彩儿狠狠道:“怎么不去抢!巴巴的你倒算计的清楚!最多给你5两银全包!”
水梅疏再不理会她,伸手做个送客的姿势道:“请回。我要去林中照看花了。”
冯彩儿可没想到她如今都窘迫成这样了,居然还这般气定神闲,好像个千金小姐一样,把别人都当成瓦砾。
她恨到:“我公爹都跟我说了,你们家租的皇庄续不上了!债主登门,你恐怕连宅子都保不住了!你拽什么?不就仗着你死了的娘是个破落户小姐么,总在村里摆谱。这些年这么乱,那些大户人家失了势的小姐,满大街都是,有什么稀罕……”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水梅疏上前一步,手高高扬起,又狠又准地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打得她脑子一嗡,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水梅疏打了她,手掌都有点发麻。
她声音十分悦耳不急不慢地道:“你说我什么,我当你是个蠢人笑笑罢了。你辱及我亡母,人子不能忍。你此去做妾,可知按我朝刑律,①妾骂夫者,仗八十,妾骂夫父母祖父母仗六十,妾骂正妻的父母祖父母同例杖责?板子打下来,死伤无论,妾可没那么好做。现在我教你,是为你好,免你以后犯错。”
冯彩儿被打的头脑嗡嗡的,又见她款款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既恨又气。
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只恨的扬手预备打回去,却觉得胸口一麻,剧痛不已,好像抽住筋了。她嘶牙咧嘴的时候,又觉被大力一推。回身一看,竟是水霜月和张四嫂来了。
水霜月人小力大,有武艺在身的成年男人,都被她推得一晃。何况一个冯彩儿。她头顶着冯彩儿,连推几下,冯彩儿心口疼得抽搐,话都说不出来,竟被水霜月顶出了门外。水霜月还骂道:“又来欺负人,想打我姐姐,滚蛋吧!”
张四嫂在一边儿看着,看冯彩儿被推了出去,立刻就关上了大门,在门里啐道:“当个傻子的小老婆,就以为捧上了金窝窝,欺负人家小姑娘,不要脸!”
冯彩儿又气又疼,揉着心口,气顺不上说不出话来,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啊!她跺了跺脚,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水梅疏迎进张四嫂,正打算引她去东屋看嫁妆,却觉手臂微微一麻,她定睛看脚下,躺着个樱桃核。
她心里一惊,好像是从正房里丢出来的,她依稀听到正房的塌咯吱一声,不由开始担心房里的青年。
她当下捂着头道:“四嫂子,今日被冯彩儿气的头疼。我们一会儿再商议可好?”
送走四嫂,急匆匆进屋看青年,只见青年睁开眼睛望着她道:“嫁妆不必卖。我有钱。”
水梅疏道:“公子,我救你之时,身上并无长物。你在河中漂浮许久,应当都失落了。”
青年打量着她问:“姑娘读过书?《法经》《律例疏议》可读过?师从何人,这乡间私塾居然有人教蒙童律法么?”
水梅疏知道方才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她脸一红,又有点伤感道:“是家母为我开蒙,只学了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家母早逝,我就没再读什么书。”
她听青年似乎将她当成了学富五车的女秀才,这可误会不得。她不爱读书,小时候母亲管得严,学了一些。她六岁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起读书,绣嫁妆这两年,她常央阿兄给他买流行的话本子解闷。
什么《法经》还是《法华经》她都没看过,《红线经》、《女儿经》《千里姻缘》《落难夫君俏娘子》她倒看过几本。
作者有话要说:①综合古代刑律《大明律》《大清律》。
第8章
那青年望着水梅疏,手指又去摸手腕上的香珠,却摸了个空。他见女孩儿坐的离他远了许多,这个距离,他很难嗅到她身上的香了,不由眸子一沉。
他面色却不露,道:“辛苦二位姑娘了。在下楚茗,被奸人所害,掉进百花溪,多蒙姑娘搭救。”他紧紧盯着梅疏,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