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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想私贩生铁以牟利。”
私开铁矿未必是为了钱,还有更严重的一种原因,皇上生性多疑,纪北临不说出最严重的原因,让皇上对李家有所猜忌。
“他们哪是想牟利?他们这是想造反!”皇上果然震怒,“利用温儒收买人心,私造兵器,李家好大的野心!”
“皇上息怒,如今并无证据证明李家有反心。”纪北临劝道。
“没有证据就去查!”皇上随手将玉龙杯甩在纪北临头上,玉质的杯子砸在纪北临头上,顺着眉骨流下鲜红的血,纪北临垂睫,任鲜血入眼也不曾动。
“是。”
皇上大怒过后疲惫了许多,抬眼看向纪北临,好似没见到他脸上殷红的血迹,问:“你又为何要娶温蹊?”
“温儒将臣视为得意门生,何况又爱女如命,臣只要能控制永安县主,温儒为了女儿的将来,也不得不拉拢臣。”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似是被纪北临说动了,“也好,温儒如今在朝中声望依旧颇高,朕现在处置他恐怕会引起朝堂骚乱,改日寻个由头在把他放了吧,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只是,期期当真喜欢你?”
“皇上大可一查。”
☆、文字狱(五)
烈日当头, 早有身体差些的大臣禁不住日头灼烤晕了过去。
纪北临自御书房内出来, 站在檐下,“皇上道会再重新考虑温太傅一案, 日头正盛, 诸位大人还是先请回吧。”
此时无人在意纪北临说了些什么,而是齐齐看向他的脸。
纪北临神色平静,并不在意他们的目光。
大臣们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又的确跪的难受了, 纷纷搀扶着起来了。
陆谦扶着膝盖站了起来,青色的衣摆处已经跪出了两个灰扑扑印子。陆谦一瘸一拐地走到纪北临面前, 关切的问他,“纪大人这伤口, 不要处理一下吗?”
纪北临用指腹擦了擦额头,血早就干了, 只在指腹上留下了血痂。捻了捻手指,纪北临不甚在意地将手袖在身后, “一点小伤,不碍事。”
“多亏大人在皇上面前为太傅求情, 事情才得以转圜。”陆谦道。
“并非我的功劳, 是皇上宅心仁厚。”纪北临淡淡地说着体面话。
陆谦闻言笑道:“朝中许多大臣皆为太傅求情, 可只有大人成功了, 自然是大人的功劳。”
“陆大人还是尽早回府请大夫看看,当心久跪,膝盖落下毛病。”纪北临还有事情要办, 便也不与陆谦太客套,“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洪公公小心地收着奏折,皇上一直阖着的眼忽然睁开,“你说,纪北临忠心吗?”洪公公忙抬了抬身子,“皇上有恩于纪大人,纪大人一定是忠心于陛下的。”
“朕又何尝亏待过李家?”
皇上声音幽幽,“貌美的女人蠢一些才好,在后宫里耍一些心思也就罢了,怎的还想将手伸到前朝来呢。”
“洪全德,今日去储秀宫吧。”
洪公公诺了一声,出去吩咐。小太监多嘴问了一句,“今日不是应该去淑妃娘娘那儿吗?”
“圣意岂容得你我揣测?”洪公公瞪他。
***
自宫里回来,长公主面色并不见好。
“娘,宫中可有消息?”温蹊迎上去。
长公主蹙眉摇头,“皇兄不见我,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也在为太子担忧,我与皇后娘娘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法子来。”
“娘放心,朝中诸多官员都在为爹求情,皇上顾念爹在朝中的影响,不会怎么样的。”温蹊宽慰道。
“期期你这话是打哪听到的?”长公主忽地看着她,眼神锐利让温蹊都有些害怕。
“是,是纪大人同我说的,”温蹊道,“纪大人还带我去见了爹和二哥,他们都很好,爹让您不必担心他。”
听到温儒与温乔无事,长公主放下了一半的心,又问温蹊,“期期,北临为何会带你去牢里?”
“是我求他的,”温蹊自知此事自己做的不妥,心虚地低着脑袋,“我当时太担心爹和二哥了……”
“往后不许这样冲动了。”长公主教训她。温蹊讪讪地摸着鼻子,相较起长公主天还未亮就匆匆进了宫,她一直耐心等到中午才去求纪北临可谓是十分冷静了。
“听闻北临为了给你爹求情被皇上用玉龙杯砸伤了,你同我一起去看看那孩子。”长公主说着起身。温蹊连忙按住她,“娘,你近来本就身体不适,就不要再操累了,我代您就好。”
文字狱起时,温儒就一直挂心此事,长公主见他忧心,不免也跟着忧心,劳心费力,因此这几日才身体不适,加上今日都一直绷紧了神经,方才听说温儒并无大碍,弦一松,反而更加疲惫。是以长公主并未坚持,只嘱咐温蹊一定要以礼相待,不能冲动。
甫一回府,周正见大人满脸鲜血,立刻去拿了伤药,打了水先将纪北临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