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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永康的院子,春雨秋霞对视了一眼,眼里是真真切切的震惊。最后还是秋霞迟疑地开了口,“县主,那些法子,您是如何想到的?”
温蹊给永康规划了一条回宫的道路。春雨秋霞跟着温蹊这么些年,头一次见到自家县主这样运筹帷幄的模样。
食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温蹊调皮地对两人眨了眨眼,“因为我聪明呀。”
不比温蹊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春雨秋霞如今也才是十几岁的孩子,很轻易地就相信了温蹊的借口。
温蹊是聪明的,太傅的女儿,又怎么会蠢?即便是上辈子,她所有的盲目与愚蠢都只是对着纪北临一个人罢了。何况,跟着那样心黑手辣的首辅大人同床共枕这么些年,心思城府,也是会传染的。
不知金台寺是否真的如此灵验,温蹊坐在百年的榕树下,心情格外的平静。
树干摸着凹凸不平,树皮斑驳,仰起头来,看到脖子酸痛,才能勉强看到榕树的顶。树枝光秃秃的,冬日里的暖阳从树杈间打在温蹊身上。
“春雨,”温蹊对着阳光眯起眼睛,“你回去温府说一声,就说我中午要留在金台寺吃斋饭。”
春雨应了是,便下了山。
温蹊身旁只剩一个秋霞跟着。
除去大雄宝殿,金台寺余外的屋子都大同小异,不当心看亦看不出什么差别,就连跨过荷花池的桥都是用一样的白石铺就,初春里池里还是一潭死水,尚且见不到荷花的影子。
原本还兴致勃勃地说要逛完整个金台寺的温蹊在逛了许久都没逛完半个寺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就近钻进了附近的小院子,坐在了石桌旁。
“秋霞,我渴了。”温蹊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秋霞。秋霞笑道:“那奴婢替您去煮茶。”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温蹊千万待在原地不要乱跑。
温蹊随手揪起一根狗尾巴草,捻在指尖转来转去。能熬过一整个寒冬的,除了被文人墨客赞扬不已的松柏红梅,还有这样被人随意践踏的野草。
闲人有多无聊永远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得出来的。当趴在石桌上,拔下狗尾巴草上第五十一个针芒时,温蹊听见了脚步声。
温蹊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把被她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狗尾巴草扔进身后的草丛里。
来的不是秋霞,而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男子穿了一件素淡的青衣,墨青的颜色,落在温蹊的眼里,都觉得周身的空气也陡然冷了几分。他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白色的,没有繁杂的花样,只露出一张血色甚浅的唇和一双眼,眼尾有一颗痣。
那人见到院子里有人,脚步顿了顿,却也没离开,只隔着几步的距离,背着手,看着温蹊。
“抱歉,”温蹊往前走了两步离开石桌,“这是你的院子吗?”
他身上衣服的样式与住在金台寺斋戒的香客所穿的衣服一样,应该是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香客。
男子没说话,温蹊觉着有些尴尬,微低着头往外走,迎面撞上了方才在大殿前见过的僧人。僧人托着托盘,上边有一把白瓷勾青花的茶壶和两只配套的茶杯,见到温蹊似乎有些讶异,接着对着温蹊微微一笑,“施主。”
温蹊连忙还了一礼,“打扰二位品茶了,实在抱歉,我这就走。”院子里两个外男,只她一个姑娘,若是被人知道免不了落人口实,温蹊便匆匆离开。
一脚才踏出院子,身后僧人对青衣男子道:“今日施主带来的明前龙井颜色倒是不错。”僧人像是与男子极为熟稔的样子,语气里明显有几分亲近。
温蹊这时已经出了院子,并未听到男子是否应了他的话。
怕秋霞寻不到人,出了院子温蹊也不敢乱走,便坐在院子前的石阶上,托着下巴望着天,等着秋霞回来。好在秋霞走前还特意让温蹊将厚披风披上,这一块地方四面有墙,风不是很大,她坐在外面也不会太冷。
秋霞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小僧人,说是引温蹊去用斋饭。温蹊点点头,便借着秋霞的力起身。道谢时发现小僧人往半开的院门里看了一眼,温蹊也有些好奇,“小师父,里边那位师父是你的师兄吗?”
小僧人见自己偷看被人逮个正着,忙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十分骄傲道:“不是,里面是小僧的师叔慧觉大师。”
温蹊有些意外,里面的僧人看着不过二三十的模样,不成想在金台寺里有这样高的辈分。能让金台寺的慧觉大师亲自作陪,想必那男子也是佛缘深厚之人吧。
温蹊留下来用斋饭实在是好奇使然,觉着在这样静谧的寺庙吃全素的饭菜应该别有几分禅意,可才吃了两口,温蹊便有些后悔了,寺里的饭菜少油盐,尝在嘴里有几分寡淡,加上温蹊其实馋肉,这饭实在不合胃口。
“饭菜可是不合县主口味?奴婢这就将饭菜撤下去。”秋霞见县主失落的模样,便要上前将饭菜撤掉,温蹊抬手拦她,举着筷子去夹豆腐,“不用了,我们在寺里用饭,不好浪费。”说着又对她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