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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不痛。”凌九要给她盖被子,刚刚爬起来的花芜姬就像突然从蒸笼里拿出来的包子一样,别给冻硬了。
    他还没给她把被子裹上,忽地手上一软。凌九瞳孔猛地收缩——
    花芜姬抱着他那只受伤的手,垂颈含住了伤口。
    湿滑的软舌在伤处舔舐,将渗出血卷入腹中。她半瞌着眼,还有些困,头顶的乌发也睡乱了,翘起了两根。
    “芜、”凌九震撼在了原地,伤口被舔得又痛又痒,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她、她在……舔他的手!
    “舔一舔,”花芜姬抬起水雾弥漫的杏眸看他,含糊地回答,“就止血了。”
    凌九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他胸腔里的心脏狂鼓着,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脸上的表情都失去了管控。
    “可、可以了!”待有余力回神,他连忙把手抽回来。
    如此突然地一抽,把花芜姬的身子往前带了带,她被拉得扑在了床沿上,衣服都散了几分,嘴里溢出一声痛呼。
    把人弄倒了的凌九懊恼万分,连忙去扶她,却在低头靠近的一瞬,赫然看见了女子肩上的花绣——
    凌花花绣。
    ☆、第四十章
    凌花教的教徒每每晋升便加刺一朵花绣, 可与他们而言,花绣最多覆满后背, 唯有教主的花绣能从后背蔓延至前胸。
    一扑一拽之间, 花芜姬的衣衫松落,露出了浑.圆的肩头, 那肩膀白皙细腻,柔美可爱, 然而上面红蓝的凌花花绣, 却如毒蔓似地攀覆全肩。
    凌九怔怔地后退了两步,目光滞然地盯着那块花绣, “你……”
    他声音艰涩, 不可置信, 缓了几息, 才勉强发声,“……教主?”
    花芜姬斜坐在床上,久久无言。
    半晌, 她轻轻颔首。
    凌九回想起从前的一切,忽地一阵天旋地转,他张了张嘴,许久都发不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 我才是被玩弄鼓掌之间的那个……”
    花芜姬没有如当初的凌九一样着急辩解,她别过了头,月光之下, 有一痕晶莹顺着她脸颊滑过,随后接二连三的雨落声砸在了被褥上。
    她哭得安安静静,明明一言未辩,凌九却消散了几分怒气。
    可当他想起面前这人是如何在自己面前演戏时,眼眸又冷了下去。
    何必惺惺作态,她是教主,想要自己不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凌九听闻过教主的手段,就算有宁碎不全的,扭断四肢关节也要玩于鼓掌。
    他区区一个甲级,何劳教主如此费尽心机。
    “你若是觉得气恼,妾身现在就走,”花芜姬结束了无声的阶段,开始进攻。
    她放声大哭,“可你何必这样看着妾身,从始至终,妾身就没有负过你分毫,对你的情谊也并不作假。为了捅破这层窗纸留在你身边,妾身连夜追你到了南剑山庄,就为了让你把妾身带回来……也好,左右还未拜堂,你大可以弃了妾身。”
    凌九被她哭懵了,听起来好像是自己不对。但很快就发现花芜姬是在耍赖。
    “教主入幕之宾无数,还缺属下一个么。”他扭过了头,吐字冰冷。
    他刚扭头,一个软枕就从床上砸了过来,直接把凌九砸得踉跄半步、跌坐在地上。
    教主的功夫名不虚传。
    “从遇见你那日起,妾身几时有过入幕之宾!”花芜姬哭得梨花带雨,从床上站起来,衣衫不整地冲他哭,“你回教以后,妾身明里暗里护了你多少次,那个姓丽的如此编排你,可是妾身信了他一句话吗?连查都不查就偏向了你。你扪心自问,妾身哪里对不住你!”
    地上的凌九被这撕心裂肺的哭腔给震住了,他仔细想了想,除了隐瞒身份这一点,花芜姬确实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那你…”
    “你以为妾身故意戏耍于你吗?”花芜姬失望地看向他,一派心如刀割的表情,“好个自私的凌九郎,你为何就是不能体会妾身的苦衷。”她说着,提袖掩唇,嘤嘤哭泣,哭到抽气。
    “教、教内不得越级,你来绥城的事情,妾身如何得知,”她哭得狠了,说话都不连贯,“妾身只当你是李九,不许旁人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害怕因此对你有所偏见、暴露了你的行踪。你带妾身去你的屋子,妾身也未曾翻动分毫,就连买的那间宅子,妾身又何尝瞒着你私查过?直到你来教主殿时,妾身才知晓一切。”
    女子哭湿了衣袖,泪眼红肿,幽幽开腔,“你恼妾身回教后迟迟不和你坦言,可是九郎,身在凌花教,做了教主这个位置,你叫妾身如何不能多心、如何能轻信他人。”
    这话说到了砍上,凌九冷静了一些。
    生长在凌花教内,要坐稳教主的位置十年,换他也会对人束起防范之心,轻易不敢相信。
    理解是一回事,可感情是另一回事,“就算如此,您又何必去南剑山庄守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