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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除教主外)每人打四十脊杖;有破坏财物者,赔偿十倍金额,再加罚十脊杖。
(注:如发现教主与人比武,或迅速离开,或留下敬仰抚掌、大声称赞。言辞木讷者、轻视插手者,罪同私斗。)
这条规矩下,就算三堂里面最有钱的老三,也不敢打碎一个花瓶。
凌九退了出去,众人也随之跟到了外面,形成了包围之势。
“你要是现在跪下求饶,给我磕一刻钟的头,这顿打就免了。”马贺从屋子里出来,脸上一片阴狠,“把钱交出来!”
凌九眯了眯眼,扔掉了手上的凳子,从衣襟里拿钱。
“呵,倒是识时务。”
他摸了一会儿,拿出了五个铜板,“就这些,要么?”
马贺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五个铜板,片刻后才记起来发怒,“他妈的你小子玩我?五个铜板你当打发要饭的啊!”
“不要也得要。”凌九倏地冷了声音,他手指微动,一枚铜板便如弹丸一般弹了出去,直接打在了对面一位杂役的右眼。
噗——
金属碰撞上眼睛,一刹那,那只眼睛周围就露出了血色,瞬时爆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声惨叫起到了十足的威慑力,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你、你会武功!”
凌九这时便又露出那副老实憨厚的嘴脸来,“打鸟打多了罢了。”说着又是一枚铜板飞了出去,敲在说话那人的喉咙上,让他双眼暴突,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只顾干咳。
众人大骇,立即意识到了这位新人并不是可以拿捏的软柿子。
凌九的目光一转,他们马上一颤,捂着眼睛和脖子,后退了两步。
那只手掂了掂剩下的三枚铜板,叮当作响的声音之中,他望向了不远处的马贺,“小弟只是来讨口饭吃,平日里对几位哥哥多有不敬。这点钱,”他走向了马贺——旁边的那位杂役,拉过他颤栗的手,将三个铜板放入其中,“一点心意,还请哥哥笑纳。”
那只手被凌九抓着,抖得不成样子,把三枚铜板抖出了泠泠的声响。
马贺后退了两步,此前凌九一直是对着他讲话,这一次却把钱给了别人,叫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男人黑色的眸子倏地望了过来,那目光冰冷,犹如看待将死之人。
“你、你想怎么样!”马贺喊道。
凌九上前了两步,他往前走一步,马贺就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无路可退,凌九才与他擦肩而过——走向了后厨。
“我想吃饭。”他背对着马贺答了,仿佛还是那个呆头呆脑的乡巴佬。
马贺见他走远,终于舒了口气,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个乡巴佬的眼神可怕得很,让他从头凉到脚。
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讨生活的杂役罢了,就算真的会武功,也不敢在城里闹事的。
是的,凌九现在不敢闹事。
虽然他很快就要离开,可除非教里召他回去,否则他就必须执行好这个任务。
今日若是他和这帮人纠缠斗殴,明日他们必将告到衙门里面,到时候就算宛老板出面保他,他也没法再在二楼工作了。
暂且忍耐一段时日。
凌九垂下眼眸,遮住了其间的冷光。
等他离开绥城之前,先杀了那个马贺。
花芜姬时常出入宛浩,留着这样的人在花芜姬身边,他不在的日子里,一旦三护法有个疏忽就会酿成大祸。
还是杀了安心。
作者有话说: “我只取任务目标的性命”=“我(做任务的时候)只取任务目标的性命”
“屁话”=“(你在说)屁话”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回来的宛老板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比起家里几个杂役的小打小闹——特别是连一个碗都没碎,他更加关注“花芜姬要嫁给李九”这个消息。
他当即叫了李九过来。
凌九赶过来,他走进宛老板的房间,马上就认错道歉。
“对不起啊老板,我跟那些人打架了。”他低着头,有点蔫巴巴,末了又焦急地跪下,“您扣我工钱或是罚我干活吧,可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宛老板把他扶了起来,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打量得凌九心慌,“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小九呀。”这一句笑叹声,让凌九有些亲切,他道,“我在,老板。”
“你以为我会罚你?”宛老板拉着他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拎着茶壶拉了一碗茶推给他,“我怎么会罚你呢?事情我都听旭儿说了,你干得好啊,那些人就是欠打。我不仅不会罚你,我还要重赏你!”
凌九只有一丝屁股沾着椅子,听了这话,惶恐极了,“不不不,我怎么能受您赏呢,我又没什么功劳……”
“诶。”宛老板打断了他的话,朝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丫鬟进入,捧着一个木盒递到了凌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