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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在梦游?而且梦到了你的床上?不可能啊,我从来不梦游的。”
谢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下次我会记得录像。”
“......”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梦游的习惯,怎么他自己不知道?
徐怀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好像也没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大半夜还在从串寝室,总不可能是谢疏吃饱了撑着为了跟他一起睡觉在他睡着之后跑过去把他抱过来的吧?
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对不起啊,那大概就是我昨天晚上睡糊涂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要不你别理我,也别给我开门,说不定没人理我,我自己就回去了。”
“嗯。”谢疏厚脸皮地点点头:“那我下次试试。”
徐怀砚在家里躺了一整天,谢疏是谢疏抱着他去的,吃饭是谢疏帮他端到床上的,就连换药也是谢疏把他抱到沙发上帮他打开电视,边陪他看电视边帮他上药。
中途兰乐和李简繁倒是来过一趟,昨天他受伤那会儿刚好兰乐被他爸叫回去了,还是李简繁送他回去的,听到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论坛上面传得神乎其神,到后面已经有人说徐怀砚伤口太深得了破伤风,差点就截肢了。
兰乐被吓得要死,电话都没打一个直接奔着徐怀砚家来,李简繁昨晚就住在他家里,主动请缨当一回他的临时司机,毕竟作为他哥哥的多年好友,他也有责任来看看徐怀砚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幸好论坛上面那些都是危言耸听,看到他伤得远远不如传言中那么严重,兰乐总算放心下来,临走时还信誓旦旦跟他保证一定会帮他找到凶手,给他报仇。
徐怀砚没忘记叮嘱李简繁让他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徐怀安,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不去美国,要是让他们知道他现在两只脚都受了伤,肯定不可能同意他这个寒假留在国内。
“你家里人都不在国内吗?”谢疏听见徐怀砚和李简繁的对话,在他们离开之后一边帮他换药,一边不动声色问道:“寒假打算一个人过?”
“所以我报了乡下旅游团啊。”
徐怀砚动了动脚指头,歪着头看他一脸认真握着自己脚踝换药的样子:“你这样子像什么你知道吗?”
“像什么?”
“就像一个十年如一日不离不弃照顾没有行动能力瘫痪在床老父亲的十佳青年大学生。”说着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看你又是给我抱来抱去,端茶递水,又要帮我上药换药,我就负责躺着休息,不是吃就是睡,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干,你说这个比喻是不是很形象?”
“一半吧。”谢疏说。
“嗯?”
“你不觉得把瘫痪在床的老父亲换成失去行为能力的老伴更贴切吗?”谢疏沾了药水小心翼翼涂在他的伤口上,凉凉的不会痛,但是有点儿痒:“毕竟照顾老父亲可没有□□这一项。”
他说得很随意,就像跟他一样单纯的只是开个玩笑。
但是徐怀砚最近对“男朋友”“女朋友”什么的话题特别敏感,尤其是当对象是谢疏的时候,他就完全不能淡定,就算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总是不受控制慌得一批。
“什,什么啊,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你干嘛一直抓着不放,大不了下次我再往你房间跑,你直接把我打醒就是了。”
谢疏扔掉棉签重新帮他包伤口,闻言抬起头好整以暇看着他:“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在慌什么?”
“我哪里慌了?我只是在为自己正名!”
徐怀砚地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往后一仰嘭地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过一只抱枕蒙住脸,借机挡住又开始不受控制泛红的脸颊,故作淡定道:“要是女朋友那你更惨,一辈子只能跟一个没办法自主行动的拖油瓶在一起,又费时间又费钱的,还没有自由。”
“你是这样觉得?”
“不然呢?”
“我觉得这样挺好。”谢疏淡淡道:“不会走路,就意味着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只能像一株菟丝花一样依靠着我,我会是他的全世界,没有我便活不下去,我也不必担心有哪一天他会突然不见,让我找不到。”
“......”徐怀砚从抱枕后面探出小半张脸看他:“谢老板,你这个思路很清奇。”
“是吗?”
“是的。”徐怀砚肯定地点点头:“清奇到有点变态。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人家的腿是你故意打断的。”
谢疏扯了扯嘴角:“只是开个玩笑。”
当天晚上,在谢疏提出准备搬过来照顾他一直到他的伤恢复到可以正常行走为止的提议时,徐怀砚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你别真把我当你老父亲了,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的。”让谢疏照顾他一天两天的还说得过去,可是要让他这样寸步不离体贴入微一直照顾他到康复,真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