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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会对外宣称,你家里出了变故,朕准了你的假,你出宫回乡了。”
赵伦惊愕地看了眼皇帝,马上再次叩首谢恩。
皇帝神色肃穆:“你可别欢喜地太早,朕不是要放你出宫,方才也说了,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另有一件事情是要交给你去做的。”
“奴才明白。”
皇帝点了点头,这才开始解他心中疑惑:“朕见过你写的字,写的不错,很有几分先帝的气韵,自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每日看先帝的圣旨,钻研先帝的章法笔势,临摹他的字迹。”皇帝刻意咬重了临摹那两个字。
临摹?赵伦心中说不出的震惊,却不知皇帝究竟要干什么。
皇帝见他整张脸瞬间变了色,心想:原来不过是个孬种。昨夜逼问他要赐死他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这样惨白的脸色,如今一听到临摹先帝的字迹,便吓破了胆儿。
“陛下恕罪,奴才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了。”皇帝截住他的话,站起了身,朝门外走。
“陛下——”赵伦急得扬声叫住他,劝道:“这万万不可!陛下要奴才上刀山下火海,奴才都心甘情愿,只是这件事情,乃是大逆不道,奴才——”
“你怕了?”
“奴才只是担心陛下,陛下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登基以来,百官赞誉,万民称颂,此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不必要——”
“朕不需要你担心,你只需要担心你自己便好了。”皇帝双手负在身后,回头,说得云淡风轻:“你可别忘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已经犯了不止一次,也不差这一次了。这种事情,也只有交给你这种胆大包天的人做,朕才放心。”
“奴才不答应!奴才是死不足惜,可陛下不能这样做!”
皇帝冷嗤:“你别以为你昨夜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朕就不知道你还有个亲妹妹在太尉府了,将功赎罪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有资格跟朕断价吗?”
一炷香过去,接替赵伦的新掌事李云福终于看见皇帝从文学馆内出来,自觉迎上前,皇帝使了个眼神,李云福入内道:“赵公公且在这里安心住下,咱家每日会亲自来给您送吃的,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跟咱家提。”话落退出殿外,将门落锁,回身去寻皇帝,皇帝顶着烈日站在桥上,望着桥下潺潺流淌的御沟出神。
李云福急忙上前,抬起衣袖去为皇帝遮蔽日光,却听皇帝念了句诗:“三月花飞若零雨,水声何处咽香红。”念罢又冲他笑问:“你听过这句吗?”
“奴才见识浅薄。”李云福摇头,望着他开怀的笑容,心里想着:陛下一笑,可真是近几日,太阳头一回打西边出来呢。陛下莫不是晒晕了晒糊涂了,眼下已是六月之末了,哪里是三月花飞?
皇帝却极有兴致地说道:“这原是写栎花的,朕却觉得拿来形容这里的海棠,也是极其应景的。”
李云福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皇帝开颜,自己跟着笑总是对的。
就在崇光深夜入宫见了皇帝的第二日,太后亲自来了太尉府,探望“病中”的崇光。
太后去后,卫禹的夫人李氏同崇光闲聊时,歆羡地说道:“太后对郡主可真好,一听闻郡主病情加重,竟亲自来看望郡主。”
崇光嘴上跟着附和,心里却起了疑:
太后来时,眉目之间虽尽是忧色,但同自己讲话时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其间,王嬷嬷进来了几次,似是在提醒太后什么,太后的眼神便每每短暂地在王嬷嬷身上停留一瞬。
当太后离开,自己起身相送,太后却执意叫自己好生养病不许出门,自己吩咐如玉和连儿相送,王嬷嬷又坚持拒绝,要她们两个留下来好好照顾自己。自己便感到奇怪,仍叫如玉跟出去“悄悄”送下太后,直到亲眼见着太后出府。
如玉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回来后告诉自己:“太后离开后,又去见了太尉大人,同太尉大人在书房谈了很久的话,王嬷嬷也跟着太后进了书房,奴婢见书房外没人,斗胆凑过去,却听见太后和太尉大人似乎在里面起了争执。”
“争执什么?”
“奴婢听不清。”
一个是自己的亲叔父,一个是自己的亲姨母,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崇光有一种和此次赐婚之事有关的直觉,想到赐婚,便又记起到那夜自己质问皇帝为何不经自己的同意便要赐婚,皇帝面上阴沉而压抑的神色。他只道是他自己的错,未多说一个字。
才一日过去,崇光发觉自己仍是在乎皇帝没说出口的理由。是不是因为他待她如同亲妹妹,又忌惮叔父,才迫不及待地要给她找个人家,想令她同叔父撇清一些关系?
天色渐近朦胧,窗外的池塘传来阵阵蛙鸣。如玉端了降暑的冰块放在屋角,将连儿支去厨房,走到崇光身边道:“郡主,赵公公告假回乡了。”
崇光手中刚取下的玉簪滑脱,碎裂在地。
“你听谁说的?”
如玉弯身边捡碎玉边道:“说来也巧,奴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