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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哀家就是死,也要拉她一起去死,等哀家死后,你去容儿身边伺候先保住了自个儿性命。哀家的事和那些恩恩怨怨你都不能叫容儿知道,不管皇帝是不是真心待她,你都要从旁多提点她,教她牢牢攥着皇帝的心,把这后位坐稳,再不济也要在这里有个容身之地,皇帝就算因为哀家日后疏远冷落她,多少也会顾念着昔日的感情,应不至于要她性命,若是……若是将来皇帝不念昔日旧情执意要她性命,你就将哀家留的东西拿出来,见机行事,那东西在哀家头下这玉枕里,待哀家死后你把它取出来藏好 。”
“太后怎么就交代起后事?”王嬷嬷磕头,泪流不止,“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至于太后说的在这后宫的梅氏后人,是那位丁美人吧,老奴会想办法叫她为太后解毒。”
太后闭上眼睛:梅氏一族大抵只剩下她一个,她恨自己都来不及,盼她解毒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夜,许久不曾被召幸的丁美人忽然被皇帝宣召侍寝,她盛妆打扮了一下,上了李云福来接的辇,被人抬向皇帝的寝宫。
按侍寝的规矩,她先被送去沐浴净身,而后穿了层薄薄的中衣,被送上皇帝的龙床。
没过多久,听见皇帝从隔间书房前来的脚步。
她起初并不紧张,直到皇帝走到床边,使她垂着眼能看清他一双龙靴时,她的心竟砰砰狂跳起来,不由想起初次侍寝的那个晚上,那次比此时还忐忑,等了很久,皇帝才终于处理完了政事归来歇息,他撩开纱帐看着她,随后坐在了床边。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打量这位年轻有为的皇帝,只觉得他一笑,她的魂就不是自己的了,她大着胆子过来伸手替皇帝解龙袍,皇帝没阻止,直直打量她,问:“你是丁太傅的孙女,朕从前见过你那位官至侍郎的、英年早逝的父亲,你为何却与他们长得不像?”
“熟识的人都说臣妾生得像母亲。”她轻声答,解去了皇帝的外袍,又去脱皇帝贴身的中衣。
皇帝按住她的手,接着问:“朕听人说,梅太医以前救过你父亲性命?而你父亲私底下,与梅氏交情匪浅?”
她小心翼翼抽回手,回答:“臣妾没有听说过,父亲生前与梅太医无甚往来,也许是别人误传的消息。”
“梅氏满门抄斩一事,说起来,与朕也有些关系,先帝若不下旨,梅太医的孙女,恐怕与你一般大了吧。”
她心惊肉跳,猜想皇帝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却一口咬定:“臣妾对此事一无所知,让臣妾伺候陛下早些歇息吧。”说罢便大着胆子继续来解皇帝衣裳,皇帝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皇帝的注视下,她注意力偏就无法集中,皇帝领口那枚纽扣,她愣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这时,鼻前已有些汗珠了。皇帝领口的肌肤露出来,她大着胆子准备吻上去,皇帝忽然站起了身,问:“丁太傅三翻四次向朕开口引荐他的孙女入宫,入宫,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臣妾的意思,陛下还是吴王时,臣妾有幸见过陛下,对陛下仰慕已久,开口恳求的祖父。”
皇帝听了听漏声,道:“时候不早了,朕让人送你回去吧,明早宣旨封你为美人。”
…… ……
这一次,皇帝会要她真正侍寝吗?丁美人看着皇帝像上次那样撩开纱帐看着自己,但这一次他没坐下来,依旧含笑,开口便是:“知道朕今晚为什么召你吗?”
丁美人垂眸不答话。
皇帝手松开了纱帐,起身却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下,唤她:“先起来陪朕下盘棋。”
丁美人预感皇帝或许已知道了所有事情,仍是装作镇定地走到皇帝对面坐下。
皇帝步步为营地落子:“你这棋艺是跟丁太傅学的?”
“是。”
“还不错,”皇帝夸奖她,下一句是“那又是跟谁学的用毒?”
丁美人佯装疑惑:“陛下在说什么?臣妾不会用毒。”
皇帝接着道:“太后不能在朕与公主大婚前出事,否则,大婚日期要推迟在百日服丧期之后。”
丁美人手中棋子一松,掉了下去,急忙跪地,也未说话,却忽然间对一切都恍然大悟,皇帝必是从一开始便知道她其实是梅太医的孙女,丁太傅向皇帝引荐她其实正中皇帝下怀,于是皇帝欣然将她纳入宫中,她刻意接近太后寻仇的一举一动,皇帝都看在眼里,他一直默许她对太后的所作所为,却因怕太后之死使得他与公主婚期推迟才忍不住对她发声,难不成,他对公主,是真的喜欢?
“臣妾有句话,斗胆想请问陛下。”
“说。”
“公主是太后的血亲,陛下明知这一点,却为何还要娶她?不怕她将来知道陛下与太后之间的恩怨,知道陛下对太后做的一些事情吗?”
皇帝似笑非笑:“常言道,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身之恩大于天,太后抚养朕一场,朕尊她敬她为唯一的母亲,登基后不曾追封自己生母,天下黎民百姓皆知朕以孝治国。朕对太后做了什么?你倒是说说。”好一出借刀杀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