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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
“不对么?”崇光失笑,仗着他温和的神色继续大胆地说,“我可是箴哥哥亲封的公主。”
“朕的皇妹是安宁和天宁,你算哪门子……皇妹。”皇帝按着她在腿上调整了下坐姿,又将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戏谑地说,“她们可没有你胆子大,敢欺君。”
这好端端地给扣一顶欺君的帽子,崇光不满:“容儿什么时候欺君了?”
皇帝神情严肃地反问:“你自己说呢?”
崇光冥思苦想,无论如何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欺君了。他是帝王,一句话就能要人生死,她从前可是一直对他毕恭毕敬,只是偶尔顶撞他一两句罢了。她摇头。
皇帝点了点头:“想不起来是吧?朕来帮你回忆一下。”皇帝说罢,清了清嗓子,重复起数月前亲口问她的话:“朕此时问你,你亲口、如实地回答朕,玄庚平日真心待你,你如此反对,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他人?你当时怎么回答朕的?”
崇光笑道:“那怎么能算?”
“怎么不算?”皇帝伸手点了点她额:“这问题今儿重新回答一次,如实回答朕就饶了你这欺君之罪。”
崇光拒绝回答:“欺负人。”
皇帝掰过脸让她看着自己:“说句喜欢朕有那么难吗?”
崇光依旧拒绝:“那日明明已经说过了,还要说一遍做什么?”
“朕爱听。”皇帝坚持,不仅不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还另给命令,“不仅要说,还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什么?”
“开始有心上人。”
崇光怪不好意思,看着皇帝殷切的眼神,小声道:“一定要说吗?不说的话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顶多就是以后在朕面前多主动几次罢了。”
崇光低头想了想说:“容儿也不知道,不过,得知你要娶王妃那时,我气不过,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你,就算再见到你,也不要再和你说一句话了,我只想找个人没人的地方一个人躲起来。”
皇帝想起来了。当年他答应刘茂娶他妹妹刘萱来应付先帝,文定过后,他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低头绕开他,他叫她名字她也爱理不理。大婚当日,他坐在新房里,正苦恼着接下来这漫漫长夜要怎么装才能不叫外人知道今晚他没和王妃洞房,赵伦忽然急急忙忙地闯进来,他一见赵伦,急忙问:“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赵伦近前对他耳语:“郡主不见了,王府和宫里到处都找不着她,皇后娘娘急坏了。”
他站起身便冲了出去。
白日,皇后带着她来王府参加了他的大婚,她对自己说了句恭喜后便躲去皇后身后,之后更是不见人影。
那夜,天还下着雨,他没拿伞,找遍了自己的王府,身上被雨水湿透,后来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便欲连夜入宫,赵伦跪下拦着他:“王爷今日大婚,此时入宫不妥,陛下知道又要怪罪。”最后是赵伦代为向皇后宫里的人传话,说去佛堂附近仔细找一找。后来果然在佛堂里角落里找到她,说她蜷缩在蒲团上睡着了。
得知消息,他安下心,回到王府,沐浴更衣,新房的灯还亮着,王妃一直在等他归来,还穿着大婚的喜服,他则换的是一身常服进去,笑脸对她,与她结发,完成了剩下的新婚仪式。
决定娶刘萱之前,他对他兄妹二人开诚布公地说过了一切该说的话,希望他们再三考虑,大婚只是一场形式,婚后也徒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她若嫁给他只会误了余生,刘萱知道自己余生时日无多,执意答应。
但这桩婚事却是毕生的憾事。曾经无数次幻想的大婚,都是和心爱的女人结发为夫妻,他却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做原配,嫁给自己的女子,那短暂的余生也没有得到幸福。
崇光见皇帝发怔,又想起刚刚提到他大婚,有些吃醋地问:“那位安平侯之女,吴王妃,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吧。”
皇帝抿唇:“是。”
“她……也叫容儿?”
皇帝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哦?是吗?”
崇光心里这才平衡了些,刘茂送她去宁南那日说的话她都记在心中,不愿再浪费心思去深究他娶刘萱的原因,但觉得他只要此时心里有自己就够了,既然是先帝赐婚,她便没有任何顾虑了,接下来再不要有其他杂念,只一心一意准备嫁给他,将身心都交予他。
“那此时还生朕的气吗?”皇帝攥紧她的手在自己手,放到唇边亲吻。
崇光没回答,但答案已全部写在了脸上,当然生气,她为何不生气,虽然知道他大抵没有别的选择,可能也只是权宜之计,她还是忍不住生气又吃醋。
皇帝见她一副醋坛子打翻的神情,掰直了她十根指头一边玩弄一边问:“那夜朕说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他这人怎么总喜欢翻起旧账,崇光很是不解,他说的话那么多,这能怪她记性太差?
皇帝拿她的两只手掌比划说:“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