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导拍拍徐涿的肩膀，说：“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说到你呢。”
    徐涿摆摆手：“我有什么值得说的，普通人一个，倒是武导你见过世面多。你前几天不是还是国外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去帮朋友站个台，花不了多长时间，”武导看他，“我跟阿寒说了上次的事，他对你很感兴趣。”
    他指的是自己和杜子佑合唱的事。
    徐涿以前不觉得，如今想起，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他对上林高寒的视线，对方脸上表情恬淡，嘴角微微勾着，看上去随和友善，但是那双眼睛鹰眼般锐利，似乎能穿过表象看到他脑海深处的想法。
    徐涿有点心虚，强自镇定地说：“林先生能赏脸和我们公司合作，我们深感荣幸。”
    林高寒笑一下，淡淡道：“就算不看在武导的分上，光凭你们开的条件我也会答应。”他话题一转，“徐经理看起来很年轻啊。”
    徐涿摸不准他的意思，含糊其辞道：“也毕业好几年了，一直干这行，总会有点成果。”
    林高寒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他，说：“不必自谦，你干这行再合适不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人够稳重，活力充沛，”他转而盯着徐涿双眼，“非常难得的品质，好好保持。”
    “嗨！说这些干嘛，”武导打断他，站起身来，“时间到了吧，大家都赶紧的，争取早点完成，我下午还有约会。”
    徐涿也站了起来，和他们一块回到拍摄地，帮忙组织同事们做好准备开始拍摄。
    “老大，”罗元珊站他旁边，瞄着他说，“这里有我就可以，你去休息吧。”
    “行了，别给我打哑谜，想要签名还是合照？”徐涿说。
    罗元珊嬉皮笑脸地回答：“我这不一直没找到机会嘛——签名合照两样都要。”
    徐涿应下了，她又好奇道：“你和武导认识吗，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武导不久前就来过秉优一次，徐涿当时可没有专程下来一趟。
    徐涿：“不是很熟。”
    罗元珊为难了，有些违心地说：“啊，这样啊，如果不行的话，签名之类的就不勉强了……”秉优禁止员工在工作时间打扰艺人，徐涿帮她只能以私人的借口。
    “别担心，小事一桩。”反正他待会儿也要找他。
    徐涿望着在武导指挥下，张嘴作出咬食物动作的林高寒，心里琢磨着他刚才的话。
    直觉那些话有言外之意，他等一下可以试着问一问。
    拍摄到十二点，已经到收尾的阶段，林高寒跟着化妆师去卸妆，武导回看总体拍摄成果，罗元珊也和其他人一样在忙自己的事。
    徐涿躲到角落里，拿出手机给杜子佑发了条信息：“你在公司么，吃午饭了吗？”
    他继续打字，但是还没发出，便收到了回复：“在，还没。”
    紧接着又一条，像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简略，要补充说明：“正准备吃。”
    徐涿：“去餐厅？还是秘书买？”
    去餐厅的话，自己还有机会撞见他，否则一整天只能看看高糊的背影照，他都快憋坏了。
    这次没有立即收到回复，徐涿等得心焦，其实也不过二十秒，杜子佑终于发消息来：“去餐厅。”
    徐涿耳边奏起了欢乐颂，打字的手指飞舞：“我刚好也要下去，你大约什么时候？”
    “徐经理？”身旁响起声音，徐涿条件反射把手机收进来，一看是林高寒，已经卸完了妆，正双手抱臂倚着墙，好整以暇地看他，“和女朋友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徐涿没否认，说：“林先生辛苦了，听武导的意思拍摄效果很不错，希望我们以后能再次合作。”
    林高寒侧着头，眼神犀利凝视他。
    他比徐涿矮半个头，然而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又是当演员的，幸亏徐涿心理素质过硬，假若换成其他人，恐怕得吓得腿软。
    “你和杜子佑是朋友？”林高寒突然开口，“我是说真正的朋友，不是——朋友。”他用嫌弃的语气强调最后的两个字。
    徐涿想搪塞过去，又想套他的话，于是避重就轻道：“杜总人不错。”
    林高寒嗤笑一声，说：“十个人有九个人这么说，”他半眯起眼睛，“不过——你的确是真心的。”
    徐涿心脏停跳一拍，以为他看出了些什么，但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对杜子佑的评论。
    “你觉得武导人怎么样？”林高寒话题转得太急，急得能让人闪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