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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由无他,队伍仍在行进之中,她所乘的马车此时还微有摇震之感,此时的藏昙理应端坐在队伍最前方的轿辇之中,怎么会朝着队伍后头走来?
    正想时,却见马车正前方的帘子蓦地被掀开,露出一张清冷冷如冠玉的脸。
    藏昙竟是上了她的马车。
    “国……”柔真下意识要问安,却未曾料到藏昙竟是突然低着身子掠进马车,欺身向前。
    帘子在藏昙身后落下,他抬手扣住了柔真的后脑,只留给柔真视线中他额间的金色咒符和微阖的双眼,以及那颇有力道却并不生硬压下的唇上触感。
    他蓦地靠近,柔真先是眼前一暗,随后感知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甚么后,便是眼前一白,头脑霎时停转。
    她在这刻,并未想起她究竟是不是同他有甚么血缘关系,也并未想起因藏昙靠近而在手中压折的信纸,只是觉着仿若虚幻,吓得她几近要哭。
    柔真觉着自个儿脑袋里有一团雾,迷蒙得她思考不能,身体颤抖不止,仿佛是发自灵魂的战栗一圈圈蔓延到了周身,只能下意识乖顺地张开口,迎接眼前人。
    而除却扣住她后脑的那只手,藏昙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指腹上略带粗糙感的纹路摩挲得让她觉着自个儿整个自内而外地软下来,像是一枝春日里柔软青涩的藤,在微风中软软地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藏昙终于退开,扣着她后脑的手同放在她脸侧上的手都未收回,只是他错开脸,低头靠在了她的肩际。
    柔真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只觉着周围安静得要命,竟能那样清晰地听着自个儿吸气的声音,以及身前藏昙气息的微颤。
    她此时脑子里都是藏昙今日的模样。
    他在祭天行中,日日都须高冠华服,额间还得饰以金色符文,配上他一贯阴沉冷肃的脸,很有一股别有一番阴瑟瑟风味的圣洁感,仿若天上一尊亦正亦邪的神明,叫人心中便禁不住生出俯首跪拜的臣服感。
    柔真觉着自个儿方才是亵、渎了神明。
    那尊圣洁的神,此时正单膝跪在她身前,靠在她的肩际微微喘气。
    一声带着气息浮动的轻笑在她耳畔响起,原是藏昙微抬起头,恰好对上她那莹白小巧的耳朵。
    “呵……你可知皇帝为何要杀你?”
    柔真指尖蹭到藏昙衣袖上繁复的金线纹理,下意识收紧手指攥住了他的衣袖。
    他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柔真如今实在是处于一个难以保持清明的状态,一时回不过神来,只是懵然地接口道:“甚么?”
    藏昙扣住她后脑的手松开,微微向后抬起了身子,正对上柔真的脸,唇边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因为他觉着你是他的耻辱。一个注定难以有子嗣的男人,让自己的皇后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柔真猛地一蹙眉。
    虽然早前暗暗有过此类推想,但仍因过于大胆,完全不敢认定有可能。
    藏昙这样确凿地讲出来,还是很令柔真感到惊诧万分。
    “……那,我的生父是谁?”
    藏昙那只落在她脸颊上的手滑到她的下巴处捏住,“我的小师妹,你以为师父为什么对皇室那样心慈手软,又待你万分亲和?”
    “还有”,他抬手扯了扯在颈间交叉的衣襟,却发现衣袖还攥在柔真手中,他一垂眸惊得柔真连忙松开手,却见他接着道:“你往日里说的话我可都记得。”
    “说……说甚么……”
    柔真虽说是问,藏昙却并没有甚么回答她的意思,只是抬眸瞧着她,微扯松的衣襟和额前略乱的发丝衬上他那犹如阴神的幽深双眸,让柔真口中发涩。
    她哪里能不记得自个儿从前,巴巴地将自己要献给藏昙一般,说的那些直白坦率的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快乐,我终于写到这里了。
    我好快乐,我也度过了考试周。
    我好快乐,我终于可以发糖了。
    我好快乐,大家竟然还没有走。
    我好快乐,我咋说得这么整齐。
    ☆、第四十五章 请你瞻仰
    而藏昙之前所指为何再明显不过。
    老国师应当是与柔真有甚么渊源,才会对柔真百般呵护, 并且始终对皇室手下留情。也就是, 老国师多半与当今皇后有私。
    柔真思及此处, 仍是觉着有几分难以置信。
    缘由无他,老国师平日里素来仁善,正值壮年,武功同教义研究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清风朗月, 也是果真有几分出尘谪仙之态,怎么会同皇后那样浸淫宫闱,满心皇室体面的女子有私?
    更何况,这是他人之妻, 老国师即使对那样的女子有意, 又怎会当真与皇后有所勾结?
    但此时藏昙好似更加在意他后头那句话, 见着柔真竟有些失神,不禁蹙眉。
    “怎么, 你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