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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是不喜欢,那大人为何今夜如此?若说是喜欢,大人也有忌惮而不敢为之事吗?”
柔真如今是暂缓了毒性,可等到枢珩归来研制出能长久压制的药来,也相信藏昙定能追查出幕后之人。
因此,她如今可算得上是个有“今后”的人了,自然会希望争取中意之人。
若是藏昙一番拒绝过她之后,再无好脸色,便也就罢了,她死心便是。
可每回她心中委屈,觉着不忿之时,藏昙偏又扰得她心中大乱。
正如此夜,藏昙反应算是过激了。
先不论他竟打算彻夜守着她,光是在觉察出她呼吸渐弱后,晃得她那样难受,还捏裂了床栏,拥她拥得她几近窒息这些举动,便也能昭示出,他分明是极其在乎的。
柔真并不是一个知晓了此事甚难,便退而求全的人。而藏昙也分明不是。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桩难事,竟叫藏昙是全然不能前进半步,只想着要拒绝她呢?
藏昙没有回过身看她,只是微微偏过身子,将她的手从袖子上扯下。
“随你罢。”
作者有话要说: 概括一下我儿子藏昙今夜举措和女儿柔真神之逼问
藏昙发觉柔真好像要死了,于是吓得把人晃得差点吐出来,还猛捏床把床给捏裂了,最后抱着人把人快给窒息闷死的时候,柔真笑问:你丫不是不喜欢我?
于是藏昙强装镇定:没有,绝对没有。都是你瞎想的,你爱怎么想随你吧,反正都不是真的。
☆、第二十九章 力气好大(二更)
其实藏昙此言,并非实在不耐烦, 而是他也颇觉窘迫。
之前柔真仿佛是情况不佳, 他是当真失态了。如今才见着柔真醒转, 哪能如同从前一般说得出狠话来。
而柔真这么一问,他也只能扔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他将柔真的手扯下时用的力道很轻,柔真也知晓他未曾真的生气,扔出这么一句听起来气愤不已的“随你罢”,想来也是自觉失态, 便更觉着有意思起来。
于是,她含笑倚门,瞧着藏昙大步如逃跑一般迅速消失了影踪,才阖上门。
藏昙为了懒得惊扰旁人下手灭口, 是将她带回了自个儿的寝殿。
柔真还是第一回到这儿来, 不免存了几分打量之心。
藏昙甚少留宿寝殿, 常常是在暗室或书房中歇息或打坐运气。
或许正是因此,他的寝殿无甚杂物, 也只床榻被枕, 案桌几橱。
案桌同小几上没甚么特别的,也就是杯盏罢了。但床帐上,却有一物分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对洁白柔顺的毛球。
从前, 它被系在小姑娘的披风颈间,在寒风中飞扬,被小姑娘搓丨揉把玩。
而如今,它被人妥善打理, 被谨慎系在了床帐上。
柔真立于床侧,抬手拿起那对毛球,竟发觉,那夜藏昙因发热微红的面容,还历历在目于眼前。
“甚么时候开始的呀……那时候我才八岁的光景罢。”柔真失笑。
此时,房门猛然被推开。
柔真回首,正迎上藏昙的目光。
他只是对上她的视线一瞬,随即便落到了她手中的那对毛球上。
柔真轻笑一声。
藏昙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立即又阖上房门。
他走出去不过片刻,便想起来床帐上系着的那对毛球,心觉不妙,便连忙折身往回。
可他离开圣殿时也存了窘迫之心,不知觉下用了轻功,这么片刻工夫,已经掠到了圣宫中另一角,再心急折返,也花了数息。
待他赶回寝殿时,便瞧见,柔真正拿着那对毛球在手,垂眸端详。
他此时能说些什么?不如回身折走罢。
藏昙一阖上房门,便又听着房内传出的柔真的轻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大步离去。
柔真是真觉着今日的藏昙十分有意思了。
国师大人,何时不是运筹在握,波澜不惊?怎么今日却频频失态。
虽说之前她与长眠擦肩而过,藏昙为此失态,她确实在心中存着几分心疼同歉疚。但这回这对毛球之事,让她难得瞧见藏昙的不知言何的模样,是当真让她觉着禁不住地唇角上扬。
最终剪灭房中的烛火,她躺入那带着初雪凛冽之气的锦被之中,大概因为这些天来因中毒高悬的心总算是踏实落下,竟很快睡着了。
冬日里天亮得晚些许,因此,当藏昙出现在房内,用指节用力敲桌扰醒了柔真时,天色尚暗得很。
柔真迷蒙地撑起身子,揉揉眼睛,略微反应过来后,便觉着自个儿现在仪容不妙,见藏昙真是极其糟糕。
头发乱糟糟,不如平日里妥帖,也未曾净面漱口,她甚至有些不太愿意开口说话。
而藏昙许是仍挂念着夜中窘迫,见她醒转,